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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哥对着前来领差事的东宫校尉们吩咐道:“先把他们的头发都给剪了,只留一寸长即可,然后带去冲个澡,旧衣旧鞋都烧了,别让跳蚤虱子带进来。”
“是。”
“冲澡后,每人分一套衣裤鞋子,还有一个馍馍,吃完后,让他们先跑个十里,前一百名,每人可奖赏两个馍馍,后面的每人一个馍馍,最后的五十人挑出来,另有安排。”
“是。”
“把奖赏的馍馍堆到操场边,让他们都看到。”
“是。”
“对了,”桂哥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洗完澡后先郎中们去检查一遍,每个人都要检查,不能让患有恶疾和时疫的人混进来。”
“是。”
桂哥又想了想,觉得应该没有疏漏的地方了,大手一挥:“好了,去办差吧。”
“是。”
私邸的边门开了,出来两队穿着大红军袄的东宫侍卫,他们呼喝着,指挥门外的两百多个私奴排成两队,按顺序从边门进入。
这些私奴本就是习惯服从命令的人,加之这些天来,从深山的私矿走到燕京,两百多个人早就在这段日子里自发的形成了一个个小团队,有了各自的小头目,有这些小头目在前领头,下面的人都一个个的乖乖跟好,跟进了私邸中。
私奴们低着头快步地行走在私邸的道路上,沿途有什么风景,他们根本不敢去看,只知道前头的人往哪儿走,他们就跟着往哪儿走,而在每个路口,都有两个穿着大红军袄的东宫侍卫站着,呼喝着他们往哪儿走,走快点,走齐点,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开口说话。
一路快走,私奴们走到了一处大空地前,这时东宫侍卫们喊他们停下,他们慌乱了一小会儿也就停下了,而在这段途中,他们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比很多家丁下人还要守规矩。
在这处大空地上,立着一个高大的屋子,外形像是米仓,但却是方形的,而且屋子的外边还有一条长长的大水渠,只是这渠里没有水,是干的,也不知这水渠是通往何处。
东宫侍卫们把私奴们按二十人划分为一队,让这一队人上前几步。
第一队私奴战战兢兢的上前,站到东宫侍卫们指定的位置。
东宫侍卫们拿起一旁备着的剪刀,迅速上前,揪着这些私奴头上乱拧成一团的脏发团,咔嚓一下,剪掉了。
后边的私奴们全都打了个激灵,有人刚想退后,东宫侍卫们一声大喝,他们又乖乖站住了。
负责剪发的东宫侍卫们继续剪发,把私奴们头上多余的脏发都给剪了,只留下少少的一点,剪完后,一旁侍立的东宫侍卫们呼喝着刚剪完发的私奴们脱衣脱鞋,进入屋子中洗澡。
原来这个屋子是洗澡的地方啊。
私奴们乖乖的照做了,脱了脏衣脏裤,然后一个个都捂着下面,快速的奔入了屋子中。
进到屋子中后,私奴们发现屋子的地面并不是土地,也不是石头或沙子,而是排列整齐的竹管,这些竹管像竹筏一般用细麻绳捆绑在一起,拼成了屋子的地面,人走在上面,竹管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私奴们往屋子深处走去,越往里越温暖,让人很舒服的水汽扑面而来。
屋子最深处停放着一个半人高的、三人环抱的大水桶,水桶里盛了七分的热水,而水桶的上方还有一根大竹管,正源源不断的流淌着干净的热水。
然后呢?怎么洗,直接跳进去?
私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跳进去,后来还是屋子外边的东宫侍卫们一直没有听到水洗声,才进来看了一眼。
“大傻子,边上不是有水瓢么,舀水洗啊,水桶边上还有皂角汁,抹了洗,快点,后边还都等着洗呢。”东宫侍卫们笑骂道。
私奴们赶紧跑边上去寻水瓢,因为水桶太大了,水瓢与之一比就太小了,这才让他们一开始就忽略了过去。
水瓢都堆放在水桶后边,同时边上还有一个小盆,里面是捣碎了泡好了的皂角粒,抹一把汁液在身上,抹均匀了,用水一冲就干净了。
私奴们快手快脚的从头抹到脚,然后拿瓢舀了热水泼在身上,水并不烫,只有一点微温的热度,但是却比他们常年用的沁凉的山溪水好太多了,舒服啊。
一瓢又一瓢的温水冲走了私奴们身上黑乎乎的污垢,冲到了竹管地面的下方,汇成了一汪黑色的水流,顺着挖好的水渠流出了屋子外头。
第一批的私奴们还没冲舒服,第二批的私奴们已经涌进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