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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梨听懂他意思。 她不站,那就等着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以后慢慢折磨她,他有的手段,碾死她跟碾死一只蚂蚁没区别。 她要是站了,顺了他心意,事情就此揭过,他不会再跟她计较。 喻梨垂眸想了想,低低的说了声:“那你说话算数。” 她不想被他慢慢折磨,倒不如一次痛快了。 沈砚哧了一声,薄唇咬着烟头,没搭理她。 但喻梨知道,这算是默认的意思。 喻梨就走进车流,脚步很快,一点儿看不出刚才的楚楚可怜的娇弱。 初春,她穿了一件白色丝绸衬衫搭配杏色的褶皱长裙,外套是浅灰色的西装,衬衫口解开两颗,锁骨白皙精致,人瘦,腰一掐就断似的,站在车流里,稍微一不注意,就能别碾得飞起。 耳边是车流飞驰的、车胎摩擦马路的声响。 间或的夹杂着几声怒骂:“傻逼!边儿去!” “要死死一边,别t祸害人!” “草尼玛的!有病啊!” 喇叭声、怒骂声、声声刺耳。 喻梨闭着眼睛,站在飞速的车流里,小身板抖得跟棵小树苗似的,仿佛随时能倒下去。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死亡逼近,在那种静谧般的黑暗里,周围的声音都听不见,她出现幻觉,看见17岁的方苒,清纯柔弱,她叫她:“喻梨!” “喻梨!”是沈砚的女伴在叫她,“可以了,喻梨,五分钟够了!快回来!” 隔着飞速的车流,听得不真切,但喻梨看见她的嘴型。 熬过去了!喻梨想,然后软着腿,不知道怎么走回的紧急通道。 沈砚手上已经只剩烟头,他随手扔掉,在喻梨差点因为腿软倒下时扶住她。 他大掌握着她细瘦的腰肢,薄唇贴着喻梨的耳畔,姿态亲昵得仿佛他跟她有一腿似的,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惊恐,跟你们当初霸凌方苒的感觉是不是很像,方苒当初遭受的,你也尝尝,嗯?” 喻梨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虚弱地看他一眼。 沈砚放开她,抬腿就走,他女伴乖乖跟上。 “沈砚……”喻梨忽然叫住他。 沈砚回头。 喻梨站在夜风里,身形单薄,风把她长裙吹得微微扬起,她很瘦,看起来像是被风能吹走了似的,沈砚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眯了眯眼,有种心悸的感觉。 她忽然很认真的问他:‘你要当爸爸了,你高兴吗?’ 沈砚皱了皱眉头,以为她又在耍什么花样,懒得搭理她,头也不回地上车了。 喻梨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光,软趴趴的上了路虎。 等沈砚车子开走了,她才摸着小腹,跟它说:“对不起啊,帮你问过你爸了,他显然不怎么高兴,咱们确实没啥缘分,下次你选个好点投胎吧。” 喻梨刚把车停在景钰酒吧附近的停车场,就接到秦欣妍的电话。 秦欣妍气急败坏的:“喻梨,你疯了吗,凭什么在沈砚面前造谣我怀孕!” “我只是如数奉还而已,就像你在顾北琛面前造谣我钓男人一样,怎么,就你高贵冷艳,容不得别人染指,我就活该被你在外面到处说我私生活混乱?” 秦欣妍哑了一下,嗓音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喻梨冷笑一声,锁住车,踩着高跟鞋往酒吧门口走,她说:“秦欣妍,你以前说我点儿什么,我懒得跟你计较,但是不该在顾北琛面前说我,你明知道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却偏偏要去挑拨,你既然挑拨了,就要承受挑拨的代价!” 秦欣妍大概是被她刺激到,声音也很难听:“你觉得就你这种胡乱造谣的手段,扯些影子都没有的事,沈砚会信你?不过就是显得你更小人,惹人厌而已。” “信不信我的没关系,我跟他可没什么关系,我管那么多。”喻梨轻飘飘的。 秦欣妍大概是气极了:“喻梨你就是个疯子,做什么事都不管不顾的。你觉得顾北琛要真信你,能受我挑拨,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他但凡真心爱你,就不会信我的话。” 这次轮到喻梨卡壳,她没说话,直接挂断电话。 喻梨心烦,找熟悉的调酒师要了一杯酒,坐着慢慢品。 景钰这酒吧不乱搞男女关系,正经得不能在正经,台上表演的都是脱口秀,来的基本都是下班的社畜,解压放松的。 景钰大概是已经招呼了一圈回来,坐她旁边,见她满身低气压,要了杯酒:“怎么了,跟南家那个傻白甜没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