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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掉箭镞的羽箭,雕翎箭如飞蝗急雨般打来,骑兵举着钢盾从容向后收束队伍,接着,因应骑兵进攻、后退、侧翼迂回、两翼包抄等战术,由勃雷居中指挥,步兵变出了严防谨守型的方圆阵、灵活机动的长蛇阵、中心突破的全攻型锋矢阵、突出两翼进袭的鹤翼阵……阵法变化流畅快捷,井然有序,队伍配合如臂使指、灵活自如,在变阵的同时长弓手向外发射羽箭掩护队伍,令骑兵队伍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冲入步兵阵列,只能在步兵阵列外围转悠。
阅军台上诸人看得眉飞色舞、连呼过瘾,本来对张凤翼持有偏见的迪恩也改变了态度,看到兴奋处,他主动拍着张凤翼的肩头道:“好小子,队伍训练得有章有法呀,我大哥真没看错人。”
张凤翼谦逊地道:“迪恩大人谬赞了,属下才带了几天的兵,能有现在的气象,全是官兵们本身的素质过硬。属下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迪恩摇头赞叹道:“好,好,年轻人谦虚些好。”
这时,校场中步兵们乱麻般群搠的长枪外加斜飞的冷箭,又一次将费迪南德的骑兵中队逼走,居中挥刀指挥的勃雷威风凛凛、神气十足。
勃雷个子本来就高,身如铁塔,比旁人高出一头,他得意地冲着阵外纵骑掠过的费迪南德喊道:“老兄,早饭没吃饱吗?你这也叫冲锋,跟挠痒痒似的。哈哈哈……”说罢纵声大笑。
这句话燃起了费迪南德积蓄已久的怒火,骑兵中队又一次迂回过来,费迪南德端坐在马上,手擎着长枪,眼盯着对面勃雷的战阵,沉声对旁边的兄弟道:“勃雷这小子太狂了,这次让他逞了威风,以后他的傲气更没法收拾了。向两边传我的命令,一会儿大伙冲锋时不用留情,只管照死里穿插,非把他的兵阵切割的支离破碎不可。”
旁边的下属担心的问道:“队长,今天演练他们可是主角,师团长官们都在上面看着呢!把他们弄得下不了台,千夫长大人也脸上无光啊!”
费迪南德本是温文有礼的贵胄子弟,可多年的沙场征战使他一提枪上马,立刻像变了个人,满身透出冷峻肃杀之气,他狠狠地咬牙笑道:“这个不用你们操心,出了事有我担着,今天非要杀杀他的傲气不可。”一顿,又道:“勃雷也不是软柿子,会任你随便捏的,不付出点代价绝动不了他,咱们只管弄大,是输是赢看台上的老爷们都会满意的。”
这些日子勃雷的步兵训练成绩突出,使得勃雷喜欢翘尾巴的痼疾又犯了,时常在费迪南德面前夸耀,费迪南德心头早憋着一股火,总想找机会与他见个真章,他虽不是惹事生非之辈,却绝对是个敢想敢做、果敢决断之人,岂能放过今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又一阵鼓号声响起,骑兵们口中呵呵地打着呼哨,队伍突然散开了,十多人一群,漫无组织的满场策奔,场中蹄声滚滚,尘土飞扬。台上张凤翼看得心中咯登一下,这是干什么?原定安排不是如此呀!略一细思,猛然醒悟,不禁心中暗骂,好你个费迪南德,你这是看不过勃雷逞威风,想不按计划蛮干呀!
他心中发急,眼睛向旁边看去,只见师团部来的别的长官倒没发现什么不妥,都是饶有兴趣地盯着场中,只有斡烈这三个老将军表情各异,显然是看出了费迪南德的意图。斡烈身子前探,神情紧张,双目紧凝如鹰,逼视着场中,眼中燃烧着嗜战的狂热。阿瑟嘴唇紧绷,脸上道道皱纹深如刀刻,一双铁灰色的眸子冷酷得像两个空洞,然而把扶手抓得格格作响地满是青筋的长手却暴露出内心的激动。
而迪恩却看得热血上涌,须发竖起,黑膛脸变成紫红色,他突然兴奋地紧抓住斡烈的胳膊说:“这小子想以多路小队强行穿插,果然胆大!”
斡烈也被场中的杀意所感染,嘿笑道:“不错,看来这小子是属螃蟹的,强横的很呐,看看是不是能把如此严密的阵法撕开。”
张凤翼此时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焦急的四顾,回头看到了宫策从容镇定的眼眸。宫策向他微一点头,摆了请他放心的手势,悄悄踱下了阅兵台。张凤翼至此长出一口气,抬手拭了拭额际的汗珠,一颗心放回了肚子。
勃雷一开始对骑兵的变化也是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费迪南德的意图,他冷笑着挥刀发令,队伍缩成防守严密的方圆阵,令费迪南德的骑兵无处下手。费迪南德号令骑兵们又重新收拢聚成攻击队形,勃雷的方圆阵向两翼摊开,面向骑兵展开两翼突出的鹤翼阵法,企图把这股骑兵包夹在中央。
正在勃雷两翼刚伸开,却未成形之时,骑兵们分成三股,中间一股在马上也投出了去掉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