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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是多么美丽的誓言,多么壮烈的词句,多么深刻的爱情。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岁月,却又有谁敢说出这样的话?
敢爱敢恨的人,虽然有时让人痛恨,但更多的时候是让人羡慕的,敢于说出自己的爱情,不论是非对错,不计较将来以后,也不用考虑他人的目光非议。
景笙苦笑,可是,她一直不是这样的人。
痛恨无用,性格使然。
无论做人做事,总是理智在前,感性在后。
此时,也只敢用笔墨来抒写她所不敢说的。
沈墨看着她的字,轻声念了出来。
景笙的手垂在纸边,忽然一笑:“最近正巧在看《诗经》,不知为何就写了出来。”
“你的字很好。”
景笙不动声色抽出写好的字,另拿了一张,道:“那副不好,我还是重写一幅吧。”
沈墨并未强求,也什么都没说,景笙自己却掩饰不住似的泛起尴尬,那副,其实该是她写的最好的一副。
她不说,沈墨也不会问。
提笔写了一副祝词给沈墨,心绪却不断回想。
沈墨走后,景笙终是又取出字来端详。
不论书法技艺,那字竟是她写过最挥洒的。
若再叫她写一副,也未必能写出更好的。
景笙对着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其实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这样看着,便有什么呼之欲出。
日头渐西,岭儿站过来轻声问:“小姐,要不要用晚膳,您也不能总这么看着啊,不过一幅字而已。”
景笙似是清醒过来一般,把字卷起,递给岭儿:“我没事,吃饭吧。这幅字,你送到古墨斋去,就说是给她东家的。”
岭儿应了。
景笙笑笑,擦擦手,站起身吃饭。
再见到沈墨已是几日后,景笙的右臂已好的差不多,定国将军府的约定照旧。
宁岚却有些没精打采。
本着保护他人隐私的心里,景笙没去主动问,倒是宁岚哀怨地看着她和沈墨,竹筒倒豆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什么母亲又骂她整天不务正业,学习不刻苦不认真,给她找的老师又凶又不近人情,好不容易想做点事还束手束脚,最后还是什么都干不了。
其实宁岚也不指望景笙和沈墨给她出什么主意,倒是纯粹的发泄比较多。
沈墨府上放了不少陈年的好酒,景笙打发岭儿去府里转转,开了一坛酒,倒上半杯,靠坐在桃花树下,听着宁岚的抱怨,偶尔和沈墨碰上一杯,眯起眼睛,倒也不觉得被当做发泄者有何不好。
抱怨了一会,宁岚口干舌燥,无耻的凑过来和景笙抢酒喝。
景笙也不同她计较,把酒杯酒坛让给她,自己另又开了一坛,满上细细品味。
宁岚心情不爽,难免就多喝了一杯。
景笙反正也不急着回去,舍命陪君子,也喝了不少。
再一瞅,身侧的沈墨竟干脆举起了酒坛子,发现景笙看过来,沈墨也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甩袖擦了擦嘴角,脸色微有些泛红,笑得温柔中不乏腼腆。
虽然和沈墨平日的形象不大一样,景笙也没觉得有什么别扭。
咳咳,不过,也许在她的视角里,抱着酒坛狂饮的宁岚大小姐反倒更奇怪一点。
酒量这种东西不去尝试,往往不知道深浅,看另外两位都这么放得开,景笙不自觉也开始贪杯。
酒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初次喝你可能觉得并不如何,喝得多了,酒精醇香丰醴的滋味慢慢渗进口腔,越喝便越放不下。
两坛终了,景笙朦胧着眼睛,四处搜寻。
宁岚已经扯开了最后一坛酒的封泥,仰头灌着,嘴里还嘟囔着:“好酒,好酒。”
景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沈墨身边。
推了推正在用掌心轻轻敲打额头的沈墨,定了定神,问道:“小墨,还有酒么?”
沈墨也喝醉醉陶陶,脸颊染上胭脂一般的红晕,轻晃脑袋,眨眨眼睛,似乎清醒了一些,才对景笙道:“嗯,还有,你还要么?”
景笙点点头。
“那好,我拿给你。”
沈墨扶着桃花树干站直了身体,稍微缓了一会,深吸了两口气,朝府里走了过去。
景笙笑笑,跟在了沈墨身后。
走了好一会,沈墨才带景笙转到一个空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