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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练之心中一颤,忍不住问:“那你对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动心?”
谢混一愣,旋即挑高了眉峰,嘴角噙笑:“如果我说有,你信不信?
没想到他这般直接,王练之反而被堵的哑口难言,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端详着他流露出的异样神情,谢混看在眼里,一切早已了然于胸。
“信不信无妨,你也不用担心,我做人有个原则,绝不抢兄弟看上的人。感情不是珍玩赏赐,你喜欢就去争,没有必要迁就我。”
王练之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也略有些动容。可一想到那天在东华门,君羽半玩笑式的拒绝,他又心灰意冷下来:“你说的没错,感情不是珍玩赏赐,有时候不是争了,就一定能得到的。”
谢混闻言淡淡一笑:“怎么,她心里有别人,所以拒绝了你?”
“这倒也算不上。”王练之叹息道,“其实我最初进宫问诊,就已经知道她心有所属,否则也不会害那种病。至于她心里有谁,我也不想知道了,总之不是桓玄。”
谢混默然颔首,虽然没点透,他也已大致猜到君羽患的是什么病。想到那夜乌衣巷,她红着脸争辩,说:“你怎知道我没有,除非是我喜欢的人,否则又有什么意义?”虽然直白的有些幼稚,却让人有几分动容,即便游刃有余的他也不免心有余悸,只怕再多迈一步就是在劫难逃。
不知怎的,竟有点微微嫉妒她心里的那个男子,像是一条小蛇,在啃噬着他冰冷多年的心。谢混烦躁地合上眼,努力牵引着自己的思绪,想忽略掉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脉遗憾。
他暗自嘲笑:“谢混啊谢混,枉你平日孤高自诩,自以为性子淡定,波澜不惊,原来也不过如此。”这般笑着,已不愿再放任地想下去,于是与王练之别开话题,聊别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我前两天有事没来及填坑,再次鞠躬,让大家久等了
下之卷∶千载相逢犹旦暮
孤身对众敌(上)
九月六日,也就是武帝驾崩的第二天,皇宫内外已经撤下艳红喜布,挂上了白色的招魂幡,整个建康城沉浸在一片悲戚之中。武帝的灵柩停置在帝宸殿,每日毕上的早朝也被迫取消,因太子司马德宗天生痴傻,主持不了大局,国事暂由会稽王司马道子摄政。
有的大臣觉察出端倪,对武帝“因魇暴崩”的说法表示怀疑,欲入宫觐见,被会稽王降旨斩杀在东华门外。同时又有一干重要官员被秘密捕杀,与王国宝等人无故提拔相比,形成了鲜明落差。这次大清洗使人们重新意识到另一势力的崛起,纷纷祸乱避走。
五日后会稽王拿到虎符,匆匆将武帝下葬,同天呈出一纸遗诏,昭告天下传位于太子。连龙袍都来不及赶织,就让司马德宗在帝宸殿宫匆忙登基。
桓玄的婚事虽然耽搁下来,朝廷为了安抚他,封其为督交、广二州军事、广州刺史。赏的赏,罚的罚,众人各得所需,又正逢良辰吉日,很快便把丧事忘到脑后。
就在这一片欢娱当中,若有一个人的处境最尴尬,莫过于出嫁未成的君羽。宫里的奴才私下嚼舌根,纷纷开始议论起这件事。
“哎,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你说这是什么命呀!”
“总不是好命,克死了爹,又去克夫,谁娶她可要倒血霉的。”
“嘘——你声儿小着点,当心让人听见了撕你的嘴!”
“怕什么,先帝都不在了,新皇一登基谁还给她撑腰,……”
这两个宫人在窗下私论着,不时窃窃偷笑,丝毫没有意识到隔了层窗户纸,有人听的清楚入耳。君羽默然走出去,悄无声息地站在她们背后,那两人似乎觉出有异,蓦地回头,当即吓得面如土色,膝一软扑通跪到地上,没命地磕头。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
君羽盯着她们,面无表情的问:“你们说什么?太子登基了?”
两个宫人擦着汗,侧头对视一眼,支支吾吾道:“是……都五天了,会稽王见公主近日身体不适,让先瞒着您,不必参与登基大典了。”
“呵,人刚一走,他们就迫不及待了。”君羽冷笑着,转眸扫视伏跪的两人,“本宫饶你们可以,但是必须替我办一件事,办的好了有赏,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