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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衡吻了他许久,最後看了看腕表,起身到更衣间去换衣服。
再回来的时候已经穿得整齐,衣冠楚楚,端正挺拔。
他走到床边,对云绽说“好好睡一会儿,不舒服就电话叫医生过来。我还有个事情要办,晚上尽量早回来。”
云绽蜷在被子里,没说话,岳衡俯身在他凌乱的头发上亲了一下,然後走了。
云绽浑身酸软难受,很累,却又一直醒著。躺到太阳快要落下,满室余晖的时候,才爬起来,到浴室去冲洗身体。
他穿著浴袍,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听见周围寂静无声,於是悄悄的回去看了一眼走廊。
岳家的佣人很有效率,地毯已经被换了另外一条,还有窗台墙壁上的痕迹,也全被清理干净。打翻的药箱,捆绑的绳子,都整理好了摆放回原来的位置,一切都干净整洁,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有地毯变了一个花色而已。
云绽回到自己的房间,随便换了一套衣服,这种时候,不知该要做点什麽。
换做从前,他会选择弹钢琴。
现在他没有办法弹钢琴。
只好抓起桌上的一串钥匙,出了家门。
没敢开车,便招手,一辆计程车停在面前。他上去,摸出口袋里乱七八糟塞著的一些零钱,给了司机。
“麻烦你──随便去哪,带我转转就好。”
云绽(二十七)壮行酒
“……先生、先生?您是不是喝醉了?记不记得家在哪里?要不我送您回家吧?”
云绽本以为自己是不困的,可精神上虽然觉得是这样,身体到底支持不住,说要坐车兜风,谁知就靠在後座上睡了一觉。
听见司机说话,他才迷糊著睁开眼睛。车窗外已经变成了一副夜景,灯火璀璨,喧闹繁华。
他看看计价器上显示的数字,显然司机已经带著他转了很久的时间,他摸了摸裤子口袋,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出门匆忙,身上好像没带更多的钱了。”
司机人还挺好说话的,没有计较什麽,还问了云绽想要在哪里下车,顺便送他一程。
云绽左右看了看,只见此处已经临近商业街,反正身上带了钥匙,既然不想回家,便打算去乐器行里坐一坐。
司机在乐器店门前帮他停了车,云绽再三道谢,之後才走到店铺跟前。
乐器行虽然已经关门了,但是与之侧门相通的商城却还在营业,不但正在营业,而且是顾客正多的黄金时段。
云绽从商城绕进去,走了侧门,然後取出电控门的钥匙,走进了自己的乐器行。
里面没有人,安安静静的。
云绽把几处大一些的灯打开,钢化玻璃构架的乐器店瞬间剔透得像个水晶盒子,在夜晚里,带著点梦幻的斑斓色彩。
他坐在那里,坐在一架钢琴前。
架上没有乐谱,但他心里却有很多,很多很多。
那些音乐,那些情绪。
他尝试著,用双手去弹奏一首很欢乐激荡的曲子,没过一分锺,便开始摇头苦笑。
还是算了吧……
又不甘心。
於是只好用单一的右手去弹奏没有和旋的曲子,听起来虽然单调得可怜,不过没有关系,剩下的那一半遗憾,他可以在脑海中用幻想来弥补。
音乐是用来感染人的情绪的。
他希望这段音乐里的欢乐激荡可以感染自己,豁达开朗,是求而不得的财富。
他一边用右手在琴键上轻盈弹奏,一边慢慢的闭上眼睛。
音乐是从人的心里流淌出去的,就像呼吸那麽自然而然,原本,也不需要钢琴,不需要乐器,也不需要曲谱。
但是……
就在他很投入的弹奏的时候,那一般用幻想来补足的音乐,变得真实起来。每一个音符,都可以透过耳膜,传入脑中,听得清清楚楚。
就像水滴落入冰冷安静的湖面,触碰著躯壳深处的灵魂。
不得不让人叹息。
就算音乐的本身不需要任何乐器的诠释,就算它是最自然无为的存在,但是,人想要感受到它,想要用灵魂碰触到它,却需要媒介载体。
否则,它永远都只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任你再爱它,它也不属於你,无法与你的灵魂相溶……
云绽手上弹奏的动作没有停止,只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看见林萧站在他的琴凳旁边,他的左手在钢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