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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哪里好了?这进门才半天时间,就闹出这么多幺蛾子,不止撺掇你去战场上送死,还将你二哥两家子得罪了个透!这会子又在灶房里偷吃,就不是个省心的!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六郎娘说着,就开始嚎嚎大哭起来,哭的气都快接不上了。江秋意偷瞥了一眼,本来就极度贫血的人,情绪波动这么大,特别容易头晕目眩的。
瞧着六郎娘眼前一黑,又要晕过去了,江秋意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冲过去用手指按住了六郎娘的太阳穴,柔柔的按压着,让她不至于当场昏过去。
江秋意一边按摩着六郎娘的太阳穴,一边开始为自己辩解,张口便唤了一声:“婶娘”而不是不知死活的称呼六郎娘为“婆婆”。
“婶娘,我自知年纪身份与六郎是不匹配的,您放心,我留在谢家,只是为了报答六郎助我脱离牙婆子魔爪子的恩情,我绝不会生出那想与六郎做夫妻的妄想的。”
柔柔的嗓音带着安定人心的魔力,六郎娘竟不自觉的沉沦,尤其是她手上恰到好处的按压,更是让久病缠身的六郎娘,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坦。
江秋意还在说话:“至于六郎从军一事,我不过是顺着恩人的心意支持他罢了,并不是存了心撺掇六郎去当兵。还有四妹方才瞧见的,我在灶房里东西,那东西叫蛇六谷,生的时候是有毒的,煮熟了却是能吃的,六郎他们不信,我真的只是想证明给他们看那东西能吃而已。”
眼眶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江秋意这才转到六郎娘跟前,一双眼含泪望着她,语气凄凉。
“秋意自幼命苦,颠沛流离,未曾尝到过这世间的半分甜头,若是没有六郎,那日秋意就要被牙婆子逼死了,眼下,我只一心想报答六郎而已,若是婶娘不允,便还将秋意卖了吧,所得银钱,就当是秋意还了六郎的恩情了,至于秋意还能不能活下去,便是秋意自己的造化了。”
江秋意声情并茂,一番话说的谢三姐泪流满面,噗通一声也跪在了她娘面前,嘴里头只剩下一句话:“阿娘,莫要卖掉她,莫要卖掉她……”
谢六郎也跟着哽咽着嗓子喊了句:“阿娘……”那语气凄凉的,好像下一刻就要跟江秋意生离死别了似的。
江秋意垂着眼眸,浑身颤了颤,正想着,戏有点过了,谁让她在医学院的时候还兼着戏剧社社长呢!太爱演,不小心还演过头了!
正想着怎么补救,六郎娘就开口了:“罢了罢了,也是个苦命人啊!这世道,咋就那么多命苦的女人呢!”
江秋意抬头,六郎娘已经泪流满面,一双浑浊的眼睛望着她,早就没有了方才的敌意,只带着深深的怜惜。
江秋意再次感叹,有时候来软的效果还是很好的嘛!看,婆媳不和的千古难题,这不轻易化解了吗?
江秋意瞥见谢四妹看着她娘心软,一脸的愤恨。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位大姑子的,却隐约觉得,谢四妹比六郎娘还难搞!
姑嫂不和该怎么解?
第027章怎么睡?
江秋意的一番话,勾起了六郎娘尘封许久的陈年往事。
其实她也是个苦命的,十几岁的时候被爹娘卖给牙婆子,就为换了银钱好给她哥哥弟弟娶媳妇,不管她怎么哀求,她亲爹亲娘,还是毫不犹豫的就把她当牲口卖了。
好在买她的谢木匠,虽然大了她二十好几,原配还留下两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儿子,谢木匠却是个知冷知热心疼人的,一直待她很好,那几年是六郎娘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了。
尽管后来夭折了一个儿子,却又阴差阳错的抱回了个孝顺的六郎不是!只可惜,好景不长,谢木匠上了趟战场,丢了胳膊,得了肺痨,回来不到半年,花光了家里的积蓄瞧病,紧接着就撒手人寰了,留下一门孤寡老幼任人欺凌。
若不是这几个孩子时时陪在身边,六郎娘早就下去寻谢木匠去了,哪里还会硬撑着一口气活到今天!
眼下知道江秋意的命运这么坎坷,是怎么也硬不起心肠来责备她了。更何况,她也说了,不求和六郎当夫妻,只想报答六郎的恩情而已。
仔细回想江秋意进门后的一系列举动,六郎娘就知道,这个丫头是个有主心骨的,不像自己和自家的那两个闺女,被欺负上门了,除了忍气吞声,也没有别的法子。
谢木匠死后,六郎娘是受尽了大郎二郎两家子的欺负,就连一口吃水的缸子,几个红薯都留不住,那些活土匪,说来他家打劫就来他家打劫。
大秦虽穷,可到底是生产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