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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旁边听得摇头晃脑,如痴如醉。澹台明容却不以为意,心思全不在池宿身上,只是怕扫了太后的兴致,勉强坐着听了下来。
一曲唱罢,太后竟起身拍掌叫好。
澹台明容借机站了起来,向太后秉道:“容儿身子些困乏,先回福禄宫歇着了,明日再来向您请安。”
太后瞪了一眼澹台明容,道:“不许走,你就跟着池爱卿学方才的这段曲子,学会了为止。”
说罢,笑着转向池宿,道:“池爱卿没什么问题吧?”
池宿也是一凛,虽不明白太后的用意,却也只好回道:“只要皇后娘娘不嫌弃,池宿当然没有异议。”
澹台明容惊讶道:“姨妈为什么要容儿跟戏子学这套把戏?莫不是取笑容儿粗鄙无知?”
“不要多问,详宁宫多的是空厢房,你随便挑一间,现在就随池爱卿去习曲。”太后懒懒地挥手道,“去吧,等学成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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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今天为什么召你,你做什么去了?”宝妃端着一个精巧瓷盘,漫不经心地取着盘中由婢女们剥好的葵花籽。
池宿只是沉默,将一旁婢女手中的葵花籽拿过来,自己亲自动手剥起来。然后将那剥好的瓜子,一粒粒递在宝妃的盘中。
“我问你话呢,”宝妃打开他的手,挑起秀眉,“太后今天突然召见你,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
池宿凝视着她那双水波盈盈的杏目,问道:“你先别问我这些。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推说自己身上不好,拒而不见我,是为了什么?”
宝妃冷笑道:“我想见就见,不想见就不见了,你管得着吗?”
池宿霍然起身,眸子里闪着亮光:“是了,我今时今日才明白,我池宿对你张宝仪而言,只是一张用过就丢的废纸!”
宝妃一声不吭地推开磁盘,歪起头看着他:“我不想把话说得太过绝情,你也是个聪明人,既然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你何必多此一举,巴巴地来我这里找难堪?”
池宿的嘴角,漾起一丝清冷的苦笑:“罢了。这是最后一次。张宝仪,你自己要保重。”
说罢,便转身,缓缓走开。
那身影,寂寞而清癯,熟悉,潦倒。
宝妃的眼中,蓦然浮起一层迷蒙的水汽。
“站住——你给我回来。”她连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池宿立住,却并不回头。
他太了解她,任性,自尊,反复无常。
稍停片刻,他忽然又觉得自己的犹疑蠢得可笑,便义无反顾地迈开步子。
“池宿,你给我站住!”身后的宝妃几乎是尖叫起来,“回来!现在就回来!”
“回去做什么?回到你身边,好听你差遣,任你戏耍?”他忍着悲哀猛然转过身来,望着那个气呼呼地瞪着自己的女人,“回到你身边,然后等着你腻了,厌倦的那一天,再像刚才那样把我赶走?”
宝妃却似根本没有听见,拉开嗓门开喊道:“我再说一遍!池宿,你给我回来!”
“为什么?我疯了不成?”他几乎是冲她吼了。
“你是疯了!”宝妃含着泪水向他扑过来,撞在他清冷的怀里,“我也跟着你一起疯了!”
为什么,当她向他跑过来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为什么,会再次信任她的眼泪,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他用冰冷的手捧起她带泪的脸庞,依旧是熟悉的温柔气息,依旧是梦中那般娇美的容颜。
为什么这个女人,会一次一次地令他陷入疯狂,这令自己也无法置信的疯狂?
再也无法克制,他狠狠地吻向她如玫瑰般娇嫩的唇,似乎花尽了全身气力来摄取她的温暖气息,她的喘息,她的魂灵,纠缠反复,无休无止。
良久,她才从他的吻里抽身出来,仰着脸,用纤纤素手,轻轻触摸着他的面庞。
“告诉我,”她微微地喘息,眸子闪烁不定,“今天太后召见你,到底有什么事?”
[正文:第二十章 主仆]
春筱宫里,许蝉儿闭着眼半倚在软塌之上,碧云半立在塌旁,轻轻地给她捏捶着肩膀。
“主子,好端端的怎么肩膀酸疼起来了呢?”碧云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