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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他晡食,而是表情严肃地请他到“内室一叙”。
赵俨祗见他实在像是有事的样子,只好不情愿地随他来到内室。结果还没等他坐定喝上一口水,顾偃便道:“陛下,也请车里的人一同来吧。”
赵俨祗立刻警觉起来。
赵俨祗审视地盯着顾偃,顾偃却浑然不觉,又特别理所当然地加了句:“就是谢丞相啊,陛下请他来一趟吧,这事跟他也有点关系。”
赵俨祗虽然不担心他把这事说出去,可还是忍不住质问了一句:“卿是怎么知道的?”
顾偃不慌不忙地说道:“父亲告诉臣的。”
赵俨祗:……
原来消失了多年的顾慎行与赵望之,来信了。偏偏赵俨祗幸甘泉,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顾偃发愁怎么把消息不动声色地传出去,刚好怀卿快生了,顾偃一拍脑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差人禀报赵俨祗,怀卿摔了一跤,要生了。
赵俨祗简直对他们父子无话可说,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把女儿嫁到顾家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如果说他此刻还在怀疑,那么当他看完顾慎行的来信,就已经完全后悔了。
顾慎行在长篇累牍的问候后面心安理得地写道,他与赵望之近期会回长安,那语气自然的就好像他不是个死人似的。
赵俨祗无力地问道:“先生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回来,不怕被人认出来么?”
顾偃摇摇头:“父亲说,他们现在有丰富的装死经验。”
赵俨祗:……
谢清:……
事已至此,估计再传信也来不及了,赵俨祗只好指望那两个人真的“经验丰富”。他于是又无力地问了句:“先生有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到?”
顾偃面无表情:“昨天。”
赵俨祗:……
谢清:……
于是两人就见不靠谱的前大司马与常山王从帷幔后绕了出来。多年不见,那二人与分别的时候也没多大差别。谢清一下就红了眼眶。
赵俨祗虽然嘴上一直抱怨他二人“麻烦”,“不负责任”,可心里究竟是想念的。他正热泪盈眶地准备上去叙旧,结果顾慎行一句话就把好气氛破坏殆尽了。他说:“怀芳,你这白发怎么比我的还多?”
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有许多谢清并不想让他们知道;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让老人家跟着操心。不过他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顾慎行开门见山地说:“你在陛下寝殿住了两年,居然没被人认出来?”
至此赵俨祗终于觉得,这两个老家伙回来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的。
顾偃终于准备招待天子吃饭了,他给几人摆了汤饼和炙羊肉,想了想,又把父亲面前的那份肉撤了下去:“父亲,晚上吃多了肉不好。”
顾慎行对儿子怒目而视,顾偃就装作没有看见,又把赵望之的羊肉也撤了下去。
赵俨祗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很快顾慎行就从没吃到肉的沮丧中恢复了过来,开始讲起这些年他与赵望之同游天下的奇异见闻来,听得赵俨祗一阵阵嫉妒,谢清一阵阵神往。
“……后来,那只狼就被我们打伤了。”顾慎行在讲完了一个他两人与狼搏斗的惊险故事后,得意洋洋地说道。
“慎行。”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望之突然开口:“那只是只幼崽,趴在我们窗口。夜里悉悉索索的,慎行一直害怕,后来我一推窗,它就掉下去摔伤了。”
顾慎行瞪了赵望之一眼,扭头对谢清道:“怀芳,想不想跟先生去游历天下?”
谢清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他有些祈盼地看了看赵俨祗,发现后者一脸铁青,于是便没有说话。
顾慎行有些不满地对赵俨祗道:“陛下,你难道能这样关他一辈子不成?”
赵俨祗自知理亏,可他实在舍不得谢清。他气哼哼地对顾慎行说:“怀芳身体不好;要游历,也得等他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顾慎行翻了个白眼:“托辞!好,陛下便关他一辈子吧。就算他不闷,陛下可要想好,承德殿人多口杂,陛下可能防所有人一辈子?”
赵俨祗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只有几个人知道的,别人都以为他是流云。”
“流云?”顾慎行想了半天,“是那个长得有些像怀芳的?那怎么能一样,承德殿里多少人日日见怀芳,时间一久,你瞒得住谁?”
顾慎行叹了口气,道:“陛下好好想想,这两年里难道就没人发现什么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