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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莫要多言,朕最相信之人,便是你。这世上任何人都会想伤朕、算计朕,但是那人也会是太傅你!”小皇帝郑重道。
此刻小皇帝还没见过更多的魑魅魍魉,也没经历过太多的背叛算计,所以虽有放人之心,却在池少初面前一片坦然。
池少初亮如星辰的眸子仿佛被点亮了般闪了闪,随后又沉寂下来:“皇上任人唯亲也是不好的。作为皇上,最忌讳的就是让身边的人猜到您的心思。这样容易被人寻到弱点,也容易被人算计利用。因皇上也自称孤,孤即是一人独享,也是一人孤寂。”
当皇帝,当一个好皇帝,自然不能为所欲为,克制,冷静,自持,用计谋,但不为计谋所累。
小皇帝有些气闷得仰起头:“那照太傅这么说,朕应该顺水推舟,让王家嫡女嫁给太傅你吗?”
难道相信太傅还是错了?还是说太傅真想和王家结秦晋之好?
池少初哑然失笑:“自然不是。皇上不必担心,只要皇上早日能独揽朝纲,臣便自请离去。待皇上弱冠之年,臣便可以解甲归田之时。”
小皇帝闻言更是一惊,难怪太傅刚刚一点都不慌不忙,原来早就有此打算!
可是如果太傅走了,他怎么办?!
小皇帝又气又急,一时竟只能抓住池少初的衣袖,抿着唇一言不发。
若真论起来,这小皇帝还能算他的外甥。
柳乘风这三个字随着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好像离他也越来越远,往昔的故人,离去的离去,死掉的死掉,现如今,孤孤单单,也只剩自己一人耳。
恍如隔世,却又一如从前。
从御书房打开的窗户望去,可以看到金秋的枫叶顺着风的轨迹起伏,翠竹依旧青翠欲滴,如斯美景依旧,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皇上不必着急,到那时皇上也必不会再需要臣了。”
东昌皇室,动荡了几十年,终于在他成为池少初的五年时间里,天下安康,欣欣向荣。
不必再为皇子之身所累,不必再背负从出身便有的恩怨情仇,不必再拖着残破的身子,日复一日的苟延残喘,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今夜闭上眼,明日就再也醒不过来。
似乎一切都很好,只是心中总是少一人。
赢了时间,赢了天下,却单单输了她。
这世间,总有那么些情,差一段光阴,差一个结局。
只是相伴一时,尝过各种滋味,已然是最大的恩赐。
袖风染雨,花台下酒共饮,青丝风凌,三千愁肠谁系?
把酒东篱,谁见形单只影,曾忆,与谁共约亭台西?
烽烟铁骑,金戈铿锵风里,春秋几季,何人把离人忆?
醉别烟雨,回首云淡风轻,愿与与君共月归故里。
一夜难诉尽几番浓情,晓风未起,看云卷君向何兮?
可曾共沧桑几许,谁侧畔轻呢?不如归去。
良夜却似曾与君共饮,残月未尽,枕畔可曾留君情。
盈袖处,兰香已尽,拂身过,红尘意。
谁曾共饮过几番浓情?酒消残意,与君曰三生共与。
沧桑尽处君何去?拂身过,红尘意。
番外十:爱,不曾离开(全剧终外)
车水马龙的运安城中酒楼林立,但是最有名的还是那家“客云来”。
此刻三楼雅间中,正坐着一男子和一名三四岁的男孩。
男孩生得极其漂亮,细密的头发梳成童子的小髻,浓密的剑眉下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眼睛忽闪忽闪的如同上好的黑琉璃,绯色的嘴唇严肃地抿着,此刻正有些不满得看着眼前的男子。
“娘亲说了,爹爹本来伤了膝盖骨,应该饮食清淡营养,补全钙质,您还尽是点一些油腻又没有营养的菜式。”男孩说话还带着些奶声奶气,但是言语确实像个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经,脸上更是一片严肃,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
男子有些尴尬得微微咳嗽两声:“小安啊,知道前段时间爹干嘛了吗?帮你做了一个人体骨头的模型!”
被叫做小安的男孩子眼神一下子亮了亮,忍不住雀跃道:“真哒?!”
然后又有些小纠结,揪着自己的衣裳下摆想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不告诉娘亲。”但是如果娘亲来问他,他是绝对不会撒谎的!
自以为躲过一劫的谢昭挑了挑长眉,看着一桌的菜,帮着小男孩摆筷子和夹食物:“安儿多吃点肉,男子汉吃多肉了,才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