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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女孩子,身体娇弱些,骑马会吃不消的。”
卢渊一边用低柔的声音耐心地劝说着,一边却暗暗在心中叫一声惭愧。
欧阳皓洁身子娇弱,骑马会吃不消?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可她现在的身份是花解语,醉仙阁弱不禁风的花魁小姐!
“我有这么娇弱吗?”欧阳洁歪着头想了一下,面纱后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可是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强壮啊。”
“你忘了前几日你身上那么多的伤痕吗?连摔倒都能碰得满身淤青,你怎么能肯定自己的身体很强壮呢?你不久前受了伤,你忘了?”
“你说得也是。那你和我一起坐马车!我要你陪着我,要不我不走了!”
“吃饭了也不去?前面就有一座大饭庄,那里的清蒸鲈鱼好吃极了,你不是最喜欢吃鱼的吗?”
“那好吧。”她答应得有些委委屈屈,一边往马车走,一边回头看着马儿,倒让卢渊心有不忍起来。
“等到了卢家庄,你的身体恢复得好些了,我带你去骑马。”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车队又启程了,等到他们渐渐走远,一人一马从竹林中走出来,远远地跟在了马车后面。
☆、第五十八章 卢家庄
马车隆隆,乐音袅袅,悠扬的乐音引得过路的行人和车辆,纷纷侧耳倾听。
马车里,卢渊盘着腿,坐在欧阳洁的对面,横笛嘴旁,随口吹奏。
那乐音澄澈高亢,清雅纯正,在委婉回转之中,竹音绵绵之处,暗藏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欧阳洁侧头托腮,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听得很享受。
等到一曲吹罢,卢渊放下笛子看向她,她这才坐起身来,很不雅地伸了伸懒腰。那样子像极了一种猫科动物。
卢渊微笑着看着她,很庆幸放下了车帘,没有外人看到她如此娇憨的模样。
“卢大哥,这首好听的曲子叫什么名字呀?”
“你不记得了?我和你一起渡江,我曾经为你吹奏,你很喜欢呢。这首曲子叫《烟波江上行》。”
“真的吗?是很好听!”
她眨眨眼,乌黑的眼眸中第一次有了粼粼的波光。卢渊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尽收眼底。
“上一次我吹奏完,你说道:如此好曲,如此好景,怎能不唱和一曲!说完,你就走到船舷处,击节而歌。”
“我唱歌?而且还击节而歌?卢大哥不是说我是花魁吗,不该是且歌且舞?”
说着,她真的手舞蹈地在狭小的车厢里闹起来,不一会儿便笑着倒坐下来。
卢渊任由她闹完,突然扬声唱了起来,唱的正是当年她唱的那首高亢激昂的歌:
“人生最是得意时,莫道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人生自在轻狂时,莫说那黄金满屋,容颜如玉。
赤条条而来,空荡荡而去,何苦留恋,俗世凡尘?
不过是前世的冤孽,转眼成空。
”
不过是前世的冤孽,转眼成空?
他和她,该是怎样的前世冤孽?
怎么说到“成空”二字,他的心居然有些隐隐作痛,十分的舍不得?
当初她唱这首歌时,又该是怎么的心境呢?
当时,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却清楚明白地知道两人水火不相容的身份和处境,确又处心积虑地接近他,不是为了杀他,不是为了从他的口中套取机密,她是为了什么?
一转头,却看到她呆呆地看着虚空中,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想起了什么吗?”
欧阳洁摇摇头,原本快乐无忧的神色也突然有些萧索起来。
“没有,只是觉得好亲切,好熟悉的感觉。我真的会这么唱歌吗?怎么一点儿不记得了?”
说着她摇摇头,又用手拍了两下,整个更加显得委顿。卢渊有些不忍心起来。
“别着急。虽然头上收了点伤,可是医生说主要还是你精神上的障碍,记忆早晚可以恢复的。记得,想起了什么,要及时告诉我。”
或者是他过于心急和多心了。这个样子的她,怎么也不像是处心积虑的隐瞒什么。
“嗯。”
欧阳洁点点头,缓缓地闭上眼睛,继续假寐。车厢里慢慢变得宁静起来。
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个骗局,他会怎么想?或者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