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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九抬起头,看看他,又低下头继续舔。
杜珣撑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林传说,如果它死了,要我照顾你。”乌九猛地抬头呲牙裂嘴,杜珣拍拍它脑袋:“行了,别顾着凶。其实,不管他死不死,在你的心里,他永远活着,是不是?你会永远记着他,想着他,很想见他一面,让他摸摸你的脑袋……”
杜珣静了一会儿,然后道:“这也挺不错的。有一个人一直记着你。”
他挠挠乌九的毛,然后走出厨房。梅雍坐在后院里一边摇晃一边笑着看他。杜珣扬扬头,道:“睡觉去!”
梅雍起身道:“是!”
他走到杜珣身边,揽住杜珣的腰:“阿珣,今天我们一起做些有趣的事吧?”
“……”
“我们都已经确定关系这么久了,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不会觉得燥热难当吗。”
“……”
“这里情况正好啊阿珣。布儿不在,没有小鬼头听床脚,让我们的关系进一步自由地发展!”
“……”
门砰地一声阖上了。
“好啦阿珣跟你开玩笑嘛。开门啦,大不了这事以后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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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平江府沉睡在深沉的夜色之中。
贫民区一个破烂木雕铺子的围墙上空突然出现一片黑影。仔细看,居然是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他身形如风,轻飘飘地跃过围墙,脚尖点地、轻若无物地直向后院的屋子扑去。
他先是取出迷烟,各略略在窗纸上捅开一个小洞,将迷烟吹进去,隔了片刻,他选了一间屋子推门而入。
暗淡的月光下,这间简单的屋子以全貌呈现在他面前。平常朴素的摆设,一张旧的八仙桌,两把椅子,一个大橱柜,一张床,床上铺着一床薄被。被窝里相拥着躺着两个人。
黑衣男子上前两步,脸上露出冷笑。床上正是杜珣和梅雍两个。
他轻声道:“还兄弟呢,兄弟能这样抱着睡在一起?哼,还是这个叫杜雍的老实一点。”他一双锐利的鹰一样的眼睛,正是下午来的那个巴雅尔。
杜珣安静地窝在梅雍的怀里。巴雅尔又上下扫视了一遍他,嘴里蹦出一句:“哼,长得这么丑,还敢和男人搞……”
杜珣嘴角微微抽搐了。
巴雅尔退出这间房,轻轻推开另一间屋子的门。依旧是简单普通的摆设,依旧是八仙桌、椅子、柜子和一张小床,床上也铺着一床薄被。
但是床上没有人。
没有人?
巴雅尔一愣。他不相信地往前走了几步,掀起被子——没有人。
他呆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迅速地回头一看——后头也没有人。什么也没有。只有清冷而昏暗的月光透过浓厚的云撒下来,撒在地面上,斑斑点点地嵌入在破旧的青石板中。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这个杜家铺子肯定有问题。他有一种直觉,林传肯定藏在这里。
当然,他也拨了几队人马沿着林传可能逃走的方向追过去了。林传究竟有没有逃走,那还得要几天以后才能知道。
现在林传不在这里。
那他能在哪儿?难道他真的逃了?可是他家里的金银细软,都藏在林中木屋的地窖里,他没有钱,能逃到哪里去?
巴雅尔气怒攻心,一脚踢在大衣柜上,把衣柜踹得晃了晃。
然后他猛然听见有人呼吸的声音。巴雅尔吃了一惊,他四处观看,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他屏住呼吸,安静地站在房中,他耳中听见窗外的知了声音,风吹过的声音,铃铛丁玲丁玲响动的声音……
然后他听见了一个细微的、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十分细小,但巴雅尔耳力过人,还是被他听见了。巴雅尔在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看向衣柜,这呼吸声正是从衣柜中传出来的。
巴雅尔对着衣柜道:“我听到你的呼吸了。出来吧,青湖。躲在里面有什么用呢?不过,倒挺出乎我意料的,你没有被迷烟迷倒吗?”
里面没有任何动弹或声响。连刚才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都不能听闻。
巴雅尔淡淡道:“青湖,跟着我回去吧。以我的身份,难道还不能帮你消除掉逃奴的称号?和我在一起,我会让你过你以前一直过着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你只需要乖乖听话,什么不能有呢?”
衣柜里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巴雅尔已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