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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黄雀脸色发白,指尖陷入掌心,幼嫩的手掌顿时出现八个红痕。
原来……她是奴才秧子!
黄豆此刻唇上都没了血色,上前握住老太太的手,低声认错,“太婆,您别气了,孙女知道错了。卫、卫管事毕竟是未来三姐夫,您别这么说。”
老太太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祖母知道你,性子虽是跳脱,实则心里是有主意的,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不准再提,就当没发生过。”
“孙女明白。”黄豆低头。
祖孙两个又低声说了几句别的,黄雀听不见,她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出院门时,正撞见返还的碧清。黄雀揉了揉脸颊关切道:“二姐姐怎么样了?”
见黄雀眼中的关切不似作假,碧清心里面叹气,这三娘子真是善心人儿,二娘子恶语虽是针对四娘子,但也是丝毫没顾及到三娘子,想不到三娘子竟然这么关心她。
“老太太的意思是关她一段时间,别坏了您和四娘子的名声。”
黄雀点点头,“嗯,我去看看二姐姐吧,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碧清点点头,握住黄雀冰凉的手,“那三娘子小心点。”
——
没几日,黄鹂就打伤了送饭的丫头跑了出来,将黄豆爱慕卫锁一事透给了卫锁,弄得府中下人人尽皆知。
“我苦命的女儿。”陈氏抱着黄雀默默流眼泪。
黄雀低着头,不做声,大脑却兴奋得厉害。
她终于不用嫁给一个奴才了!
她有些想笑,毁了和卫锁的亲事,祖母会不会愧疚,大姐姐呢,大姐姐知道后会不会帮她找一户高贵人家?
黄雀觉得自己着了魔,那压抑十几年的自卑喷薄而出,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们都嫁的好,她却只配嫁给奴才。
她不甘心!母亲是奴才,她也十几年伏低做小,难道还要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永远低其他姐妹一等吗?
此时此刻,黄雀的记忆变得异常清晰,从小到大,她们姐妹四个吃得用的都是一样的,而老太太除了偏疼大姐姐,对她们三个也都是一视同仁。但是细想想,其实又不一样的。
是她太粗心了没注意到,还是根本就不敢想,自欺欺人。
所有藏在茧中保护自己的虫,要想变成美丽的蝴蝶,就必须扯开那层保护层。
老太太心里把她当作奴才又如何,她会向所有人证明,她不是奴才。也许往上走的每一步都是极为艰难的,但她并不畏惧!
卫锁在园子中拦住黄豆,此时此刻,亲事黄了的卫锁,面对着黄豆,心中压抑着难以言说的愤怒。
长在市井中的卫锁,语言刻薄到黄豆无法承受,“今儿过来问问四娘子,您是看上小的哪了,之前不还是叫小的奴呢吗,您是自打嘴巴上了瘾,还是直接利索,索性脸皮都不要了!”
黄豆脸色发白,好一会才缓过来,声音艰涩地像是磨了沙子,“对不起。”
“呦,小的承受不起,像您这种身份又高,脸皮又厚的人,在下惹不起,真惹不起。求求您,行行好,放小的一马行吗,小的这粗鄙之身真是配不上您。脸皮比不上您厚,更不敢要您这枚红杏!”
黄豆猛地抬头,目光满是不可置信。
“住口!”这时老太太和白氏赶到了。
面对长辈,这份难堪瞬时放大,黄豆几乎是逃也一般地掉头就跑。
“快追!”白氏冲着小丫头吼。
老太太气得拐杖在地上一顿乱敲,看向卫锁的眼神薄凉冰冷,“您虽是王爷的人,但也不能再住在黄家了,我们黄家容不下您这尊欺辱老身孙女的大佛。”
看见老太太,卫锁才从盛怒之中恢复一丝理智,他终于知道怕了,他仗着人家小姑娘心悦于他,狠狠践踏,却忘了她的身份,她可是秦王妃的妹妹。
卫锁眼神恐惧,刚要说话,就被身后的灰衣人扯走了。
灰衣人低声:“别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得日后消了气再来道歉。”
羞愤之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小丫头根本追不上黄豆,加之园子又大,假山层叠,眨眼之间,黄豆就跑没影了。
黄豆跑啊跑,用尽所有力气地跑,直到力竭才蹲□靠在墙根痛哭失声。
“呜呜……”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她连累了三姐姐,她是不知廉耻的坏女人!
黄豆哭哭停停,手握拳头一个劲地捶着地面,“混蛋混蛋混蛋!死卫锁,臭卫锁,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