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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巧舌如簧也不能够。你那表哥呆是呆了点,念书倒是略过得去,正经让他脱了奴籍,考官学是正经。”看到贾环没事人一般,田江海无趣的收了手,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拿起方才抢过去的银子在贾环鼻子前晃晃,道,“对了,你大娘不是要把他送给为师吗?你好好求求为师,没准为师就把他的卖身契还了你。”
“师父,只要能换了寿哥儿的自由身,弟子倾了家孝敬都是情愿的。”长寿是家生子,自然没得卖身契一说,想脱了奴籍,唯有主子同意或者如陈大人那般考了举人以上。科举对十岁的长寿来说还很遥远,想要贾府同意放人,却只要田夫子一句话的事。贾环知道田江海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接着也就极为诚恳的道:“凡是弟子屋里所有的东西,师父看得上的尽管拿。”
你屋里的东西都变成银票田地了,还找得出一件值钱玩意儿吗?田江海忽略了即使人家先前的东西自己也看不上眼的事实,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圣人说得好,师长如父,又,割肉奉亲。为师我虽然只教了你几个月,也算的上你的至亲长辈罢?如今为师替你办事,又不是真要你割了身上的肉来孝敬,不过要拿你几两银子,几亩田地,你至于这么肉疼吗?”
贾环脸上真的不好看了,他是真的肉疼啊。那几亩田可是他绝大部分私产换的,本打算保密的,谁知道居然田江海都知道了?田江海固然是逗他玩,问题是他知道了,荣府那边知道也是早晚的,当时又用的真名字,到时候岂不是要吃大亏?
“为师怎么教你的?父母在,不积私财。你这孩子啊,小小年纪啊,就如此不厚道。为师可真是伤心啊。”看到在自己面前从不吃亏的弟子面色大变,田江海总算是高兴了,“不过,子不教,父之过。反正不管我的事,为师只管告诉令尊大人好了。”
找完了乐子的江海先生自然心情大好,喝了个烂醉如泥。贾环见他脸上的酒色,如同烟霞一般,先凑过去低声叫“田夫子”,见他没有反应,就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样子这么好,性子忒恶劣。”
于是叫来跑堂的来,吩咐他叫一辆好的车子过来,且道:“价钱是不论的。”
那跑堂的第一次见到在这里吃饭还要租车子的,然给钱的是大爷,只有陪笑道:“车子容易叫,小的不敢躲懒,只是哪里有贵府里的舒坦?不如送个信儿给府里反便宜许多。”这就是他想多赚点跑腿钱的意思。
略一思索,贾环也明白了:就比如前世去西洋餐厅吃大餐的,俱是开了洋汽车,哪有租黄包车的道理。本来是不想惊动刘时谦他们,此刻也不好跌了份儿,贾环就与他说了地址,掏出田江海怀里的荷包打赏他,并付了帐,只等着“酣园”派人来接。
开始以为过来接人的会是阿云,因此看到推门而入的刘时谦时,贾环颇有些意外。
知道田江海付了帐(贾环说的),刘时谦翻出师叔的钱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师叔又任性了。”随即叫跟的人扶田江海上车,然后邀贾环也上车:“你走也艰难,送师叔回家了,就送你回去。”
一来是美人相请,不便拒绝,再说,尽管田夫子“为师”长、“徒儿”短的,也不过是口里好听,哪里能跟刘时谦这种整儿八经的陆山长弟子相比?故贾环有几分拒绝他。
安抚好了一直闹着要吃烤红薯的小师叔,刘时谦才回过头来安慰贾环:“不用怕的,我不会告诉师父知道。只往后你莫要总顺着师叔,他有一点不是,师父只会与你算账的。”
正看着他那精致的小下巴,嫉妒不已呢,贾环听到这话倒是傻了:陆山长与他贾环什么相干?苦笑道:“夫子不过说说罢了,未必乐意带我去钟山的。”
“这么说你竟是想去书院不成?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刘时谦自然听了一些传闻,看他额头还是肿的,却强自欢笑,忍不住有几分心疼,“究竟还是太小了。”
知道刘时谦往日里必是父母娇宠的,贾环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说家里人不是,只好做出豪气冲天的样子:“大丈夫就是不能做一番事业,出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谁知正在这时,不争气的肚皮“咕噜”了一声,贾环脸红了,觉得很是丢人。
怕他尴尬,刘时谦就逗他说些别的话岔开了。等到了家,贾环也跟着下了车,找到长寿想说两句话就走,那边阿云过来道:“刘公子说,中午也没好生吃什么,此刻下了些包面,贾公子一起过来用些。”
贾环本想推辞了,出去喝完汤面了事,因阿云说“再外道刘公子亲自过来接”,只有依了。
那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