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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怕,怕皇帝办事效率忽然高起来,让她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见来人是张公公,苏晗松了一口气,想着是不是太后当机立断,再次下了赐婚的懿旨,转转眼睛,却没看到明黄色卷轴。
张公公笑道:“劳驾苏将军,随奴才进宫走一趟,太后有话说。”
慈宁宫中,太后一面修剪盆景的枝叶,一面和时开说话。
太后慢言慢语的,“你年岁也不小了,早日成家立业、开枝散叶才是正经。原本,哀家把苏晗指给你,却不想,闹成了那个局面。”
时开谨慎地道:“微臣与苏将军怕是八字相克,微臣这条命不值钱,可若连累了苏将军,就实在是天大的罪过了。”
太后自鼻腔里哼了一声,“什么八字相克?我看全是苏晗做的手脚。你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跑到房顶上去?怕是你醉得深了,她把你弄上去的。”
虽然略有出入,可大体上来讲,还真就是这么回事,时开心里承认,嘴里却道:“苏将军乃国之栋梁,怎会做这样为人所不齿之事。怕是微臣流年不利,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罢了,知道你懂事,什么都为别人着想。”太后的手抚了抚开得正艳的胭脂香,将花瓣一片片捻下,“花开得再好,也有败的时候,你若做了枝叶,少不得会被牵连,婚事不成,也是你的福分。”
这种话,时开自是要装糊涂,没有搭腔。
“和哀家耍心计,哼!”太后冷笑一声,“懿旨到她府中,她能找出托辞不接,眼下我便让她进宫接旨,看她如何能够躲避过去。”
时开心想:您老人家又怎知,她此时正眼巴巴地等着您那道懿旨呢。他只是好奇,太后这次要把苏晗许配给谁呢?总不能是老弱病残之流吧。若是那般情形,素来威风八面的第一女将未免凄惨了些。
第十五章 我qing薄你?!
太后眼见着苏晗走进宫门,说了几句话,便命太监宣旨。她也有她的担心,万一皇帝听见风声,遣人把苏晗带走,那自己的满盘计划就无用武之地了。
苏晗面不改色,规规矩矩下跪,待太监宣读完懿旨,不慌不忙地叩头谢恩。
这倒是奇了,竟出奇的平静。太后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十八岁的女娃娃,今日她却是看不透了。
一旁的时开却满脸惊异,太后此次是把苏晗许配给了秦朗。这门亲事,可谓男才女貌,亦可谓女才男貌,不像是苏晗情急之下随便给自己找了个人,倒像是太后大发善心,为苏晗精挑细选了一个夫君,从而促成了一段朝堂佳话。
这个苏晗,不会是早就知晓太后指婚的人选,顺势把自己也利用了吧?时开这么想着的时候,心头颇有些不快,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
太后给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用意自然是去秦朗府中传旨。这一次,她已不能如以往那般,先和皇帝商量之后再传旨。晚一步,苏晗就会成为皇帝的宠妃,从而兵权也就死死的握在皇帝手里,她的子孙,就半点机会也没有了。
太后满脸带笑地看着苏晗,“苏将军对这门婚事可有异议?”
苏晗毕恭毕敬地道:“太后懿旨,微臣自当从命。”
太后和风细雨地道:“苏将军出征之日近在眼前,婚事只好等凯旋后再操办了,眼前,先把亲事定下来就好。”
苏晗即刻应道:“微臣谨遵太后懿旨。”
终身大事,就算是换了男子,神色也会不同于平日,少不得会泄露心绪,可苏晗却始终平静似水。太后越看就越是疑惑,疑惑重了,便生出了不安,偏偏又不能询问,坐在那里,好生憋闷。平日里巧舌如簧的时开在此刻也变成了闷葫芦,气氛分外沉闷,不消多久,太后便觉得烦躁,道:“你们都身负要职,忙得紧,哀家就不留你们了。”
苏晗和时开躬身告退,一路无语,行至宫门外,时开才问道:“这门亲事,似是正中将军下怀?亦或者说,将军早就知情?”
苏晗冷冷道:“我怎会晓得,又何来正中下怀之说?”
“下官是看将军——未免太从容了些。”
“定亲而已,那人是谁又有何不同。”苏晗一拂衣袖,扬长而去。
这话恁的无情,过于藐视男人,可时开却觉得很悦耳。
苏晗其实心里并不平静。太后为她指婚的人是秦朗,那么,就意味着秦朗是太后的党羽,甚至,连丞相蓝辉祖也是。他们只是比别人隐藏的深,没人看出来而已。
亲事是定了下来,解了燃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