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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
“公主呢?”
“殿下在御花园的草地上和兔子玩耍。”
晚膳时。
“公主还在和兔子玩?”
“没。”
“那人呢?”
“殿□前的女官说,公主玩了一天很是劳累,现下已经睡了。”
“”君重锦扶额。
*
距离琴会的时间越来越近,各地琴师也纷纷到达,还有住在小镇上的琴师也每日到山庄后园,后园人影一下子多了起来。
令仪依旧每日在吴丝的带领下往后园练琴,偶尔接受碎玉的指导,偶尔听百里羽讲临江的风俗人情,日子平静如水的流淌,直至琴会前两日。
令仪不喜小径人影往来,特意寻了林中僻静的地方,草地上放着琴案,琴案上架着荆溪寻来的古琴,她席地而坐,反复的练习指法,墨发散在藏青色的衣裙上说不出的娴雅。荆溪沉默的坐在她身后。
坐在对面的百里羽,摆弄着茶具煮茶。釜中是晨时未明时小童从后山深井汲的清水,水还未沸,钨砂罐下燃烧着炭火;而百里羽手下正将饼茶研碎,以备水沸时用。
细碎的踏着草地的脚步声近,三人都未抬头,来人语带嘲讽道:“这般琴艺,白白辱没了冰弦!”
急促的琴音骤停,令仪微微侧首,荆溪也随之抬头。百里羽将研碎的茶末加入已经烧开的清水,挑了挑眉,也看向来人。
素衣长发,神情倨傲,容如秋水,女子横抱长琴站在茵茵青草上,她看着三人俱都看向她,瞥了一眼令仪,神情倨傲的继续道:“冰弦乃上古名琴,拥有它之人莫不是琴艺非凡,姑娘琴曲尚可,然琴技生涩,实不配弹冰弦。”
令仪不语,目光莫测,荆溪也低下头不语。百里目光在女子手中的琴上一旋,翩然一笑,“敢问姑娘芳名?”
“天吴琴师柳枝。”女子抱着琴后退一步行礼。
“想必姑娘是今日才到吧?”
柳枝点头。
六年未弄琴弦便同舞女六年未习舞一样,虽则心中知道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旋转,然时隔太久手脚不似以往灵活,但重新拾起却是恢复神速,令仪日日在后山练习指法,旁有碎玉指导,园中的众琴师耳目共睹了令仪一日好过一日的琴技,虽然此时滞涩未去,恢复当年风采却是指日可待。
百里轻笑,监国公主岂能由一介民间琴师欺辱,“在下观姑娘怀中的琴似是名琴绿绮,想必定是琴技高超,在下好胜心起,能否与姑娘一试长短?”
柳枝看着他,公子如玉,对方分明是不满她对那名女子的说辞,然而提出比试要求的表情温雅浅笑,她顿了顿,依然神情倨傲的点头道:“好。”
远处有灰衣侍仆听闻此处斗琴,摆上琴案坐垫,燃上焚香计时便又退下。百里将沫饽杓出置熟盂之中以备用,抱过令仪身前的冰弦坐到柳枝对面,伸出手道:“柳枝姑娘先请。”
柳枝点头,衣袖翻飞拨弦试音。
她本是天吴红楼楚馆中人,因琴艺被天吴城主赏识,拜倒在城主夫人,也就是上一代乐夫人的门下,自身根基上好又肯勤学苦练是以很有一番成就,天吴一带名声如日中天,各地琴师也素闻美名。
百里懒洋洋的拨了拨琴弦,抬首问对面的女子,“柳枝姑娘喜欢何种斗法?”斗琴分为几种,最为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两人同时抚琴,谁能心无杂念将一曲弹完压倒对方琴音便是谁胜;另一种是一人弹完另一人再弹,旁人来做评判。
此时已有其他琴师抱着自己的乐器过来,柳枝看向已经走进的几人,对百里说道:“那么就请李寄公子与长孙公子做个评判吧。”
被点到名字的两位琴师颔首示意,各位琴师零散的坐在林间。
百里伸手道:“在下雕虫小技,还是柳枝姑娘先请吧。”
柳枝点头,琴音似流水叮叮咚咚的响起,悦耳的琴声引来了林中小兽枝上飞鸟,有远处的琴师听见琴音也围了过来,人群逐渐扩大。
琴音缓缓停下,柳枝抬头看向百里羽,翩翩佳公子的嘴角还是噙着一丝浅笑,他将沫饽杓又重新浇入再次沸腾的茶中,才慢悠悠的回过头来,看着柳枝道:“那么,在下便开始了。”
琴音骤响,似兵戈之声惊飞了枝上栖鹊林间小兽,围坐的琴师齐齐神情一震,眼中清明,从刚才春日暖阳般的琴音中回过神来。
铿锵激烈的琴音远绕山间,听闻此曲的隐隐能感觉到千军万马马蹄铁甲的澎湃豪气,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