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页)
毛文龙反迹,副都御史朱童蒙已力言之。假令不杀文龙,以伺消息相通,奸生日久,天下事尚忍言哉?此焕之冤三。
江西道御史曹永祚捉获奸细刘文瑞等七人,面语口称焕附书与伊通敌,原抱奇、姚宗文即宣于朝,谓:“焕构通虏为祸,志在不小。”次日,皇上命诸大臣会鞫明白。臣待罪本科,得随班末,不谓就日辰刻,文瑞[等]七人走矣。嗟嗟!锦衣何地,奸细何人,竟袖手而七人竟走耶?抑七人具有翼而能上飞耶?此焕之冤四。
身居大将,未尝为子弟求乞一官。臣查袁崇焕自握兵以来,第宅萧然,衣食如故,犹更加意寒生,恩施井邑,恤贫扶弱,所在有声。今奇等谓动造圣旨,白昼杀人,非独所在骇闻,长安士庶无不愿以百口相保者也。此焕之冤五。
臣思曹谷为御史时尝对臣言,焕得大将风,士卒同甘苦。皇上前日逮焕下狱时,祖大寿统兵二十余万奋激欲叛,何之璧率家四十余口诣阙代监。今奇等谓减耗军粮、擅挞兵将,臣不知何以得此人心也。此焕之冤六。(钱家修《白冤疏》)
下面简单说一下其中的第四件冤屈:阉党余孽施刑威逼一个木匠,让他诬告袁崇焕为奸细。袁崇焕下狱之后,其中一条罪状说刘文瑞拿了袁崇焕的亲笔信,让他送给皇太极。刘文瑞是个木匠,大家想想看,袁崇焕是堂堂兵部尚书、蓟辽督师,即使有这样绝密的大事,也要找其非常亲信的人,怎么会找个木匠来通信呢?这显然是诬蔑。此事上报崇祯帝,崇祯帝要求调查。就把刘文瑞等七人关在锦衣卫的监狱等候审查。
第二天开庭审问刘文瑞等人。钱家修是言官,也随班参加审问这个案子。将要开庭审讯的时候,刘文瑞等七人突然逃跑了。钱家修就上疏崇祯帝说,锦衣卫是何等地方?刘文瑞等人都是带着枷锁的囚犯啊,怎么会逃走呢?难道他们是长了翅膀从天上飞走的吗?可见,这些人明显是在做伪证。为了诬陷袁崇焕,阉党余孽不惜利用一切卑鄙手段。姚宗文早在天启时就依附阉党,与原抱奇表里为奸,为打击袁崇焕而设置政治陷阱。
第二个故事:程本直为袁崇焕而死。
程本直,史料记载他的身份为布衣。他自称跟从袁崇焕在队伍里,亲身参加了保卫京师的战斗。有人推断他是袁崇焕的幕僚或侍从。后来,崇祯帝下令将他处死。还有一说,他是在袁督师蒙难后自杀的。《东莞县志》记载张次溪写过《程本直墓记》:今京师袁督师墓右有一茔,无碑碣,相传为从督师死者,姓名不传,此当为程本直墓。程本直曾经目睹袁崇焕的英勇行为,所以他写的为袁崇焕鸣冤的文字《漩声记》声泪俱下,十分感人。文曰:
犹忆其自言曰:“予何人哉?十年以来父母不得以为子,妻孥不得以为夫,手足不得以为兄弟,交游不得以为朋友。”掀翻两直隶,踏遍一十三省,求其浑身担荷,彻里承当如袁公者,正恐不可再得也。此所以惟袁公值得程本直一死也。虽然死则死也,窃有愿也。愿余弃市之后,复有一程本直者,出而收予尸首,并袁公遗骨合而葬之。题其上曰:一对痴心人,两条泼胆汉!
这就是袁崇焕的真正朋友,在最困难的时候肝胆相照,以死相随。
第三个故事:余大成为袁崇焕鸣冤。
《东莞县志?余大成传》记载:余大成,字集生,号石衲,江宁人。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进士,官兵部职方司主事。崇祯帝曾亲书“清执”二字赐给他。崇祯八年(1635年)被贬谪广东电白,迂道至东莞,吊祭督师,慷慨呜咽,见者声泪俱下。他既是袁崇焕的继任者,又是袁崇焕的崇拜者。
余大成曾气愤地说道:“奈何使功高劳苦之臣,蒙不白之冤乎?”于是往见兵部尚书梁廷栋。余大成和梁廷栋有下面的对话:
余:“兵临城下,而自坏万里长城,岂计乎?”
梁:“此上意也。”
余:“焕非但无罪,实有大功。今日围城中,舍此,谁堪御敌者?朝廷置兵部官何用?使功罪倒衡,若此,公宜率合部争之。”
梁:“人皆言焕畜逆。”
余:“兵由蓟入,焕自辽来,闻报入援,誓死力战,不知所逆何事?所畜何谋也?”
梁:“焕杀文龙与王遵抚(遵化巡抚王元雅),非逆耶?”
余:“焕斩文龙是已;王遵抚死于敌者,而谓焕杀之,何以掩天下人之口乎?”
梁廷栋不悦。后来,余大成被贬官充军。
紫禁城鸟瞰
第四个故事:何之璧愿为袁崇焕代坐监狱。何之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