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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友清放下茶盅,皱着眉头道:“恒哥儿媳妇,你也太不知事了,怎好让盛小子当着众人拿钱出来,外人见了会怎么想!”
润娘恭敬的低着头,没有答话,心里骂道,臭老头做了婊~子你还想立牌坊,真是恶心。
“你啊,总归是年轻,以为咱们为了那件事就故意来为难你,你也不想想,恒儿总是咱们周家的子孙,咱们能因着那么点小事就阻着他进祠堂么,咱们真这么做了,天理也要不容的。”
润娘还是没说话,只垂着头听训。害周友清白丢了好几个白眼:“你别怪我老人家话多,你家里的丫头也该好好管教管教,适才那丫头在我家里说的是甚么话,再这么由着他们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况且慎儿还小,这要是跟着学坏了,你有脸去见恒哥儿么!”
润娘听他提到秋禾,抬起头,冷冷道:“悛大哥不是替我教训过了么,我想她再也不敢犯的了。”
“怎么,悛哥儿还打错了!”周友清听她的这话别有深意,当下沉了脸色阴了声音,润娘知道此番这个亏是吃定了,因此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多纠缠,低下头道:“润娘不敢。”说着便吩咐华婶去拿了钱来,过不大会华婶取了钱来交给润娘,润娘接过手奉至周友清面前,垂首低头深吸再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是八十贯钱,四叔公点一点。”
周友清却不接,道:“我年纪大了,哪里还管这些事,如今祠堂的事都是悛哥儿管着,你只交给他就是了。”
润娘听罢几乎不曾咬碎细牙,她垂首低眉闭了闭眼,尔后抬起头向周悛灿然一笑,道:“如此就麻烦悛大哥了。”
她手还没伸出,周悛就来接了钱了,趁着周友清不注意,还轻轻地握了握润娘的小手,润娘恶心得几欲做呕,恨不得即时出去把手洗了,本欲当场发做,想想无凭无据的自己决计讨不得好,不由强按下心中怒意,眼角轻瞥,似嗔似怨的睨了周悛一眼,周悛见她如此,更是喜笑颜开:“大妹妹哪里话,这不都是本份么。”
润娘笑了笑坐了回去,周友清又道:“趁着这今朝得空,我有件正经事要同你说。”
“四叔公请说。”
“我在信安府碰上一位先生,是翰林院正七品的编修,因着丁忧才回乡来的,恰巧让我撞上,学问是没得说的,就是每年的束修要的也不多,我说了许多好话才请了他来,我的意思是办个族学,也不光是咱们家的孩子,就是村子里的孩子也有明师教导,果真出了几个进士,也是咱们村的光彩。正好慎儿开春就六岁了,该是进学的年纪了,有这个先生,还怕不出息了。”
润娘对此倒没意见,当下问道:“四叔公怎么知道他是正七品的编修?”
“就你是个精明的!”周友清横了她一眼道:“你以为我老糊涂了么,别人说了就信。说起刘先生,也是知根知底的,就是刘观涛的从弟。”
“原来是他。”润娘心里思忖着,听说早年他可是中了状元的,怎么还只是个七品编修!嘴上却道:“人家是正儿巴结的官老爷,那束修怕是要的不少吧。”
“不多,不多,一年也就十贯钱。只是我想着祠堂边的那小院子白空着可惜,所以想把族学办在那里,刘先生也有个住的地方,只是那屋子多年没人住了,所以族里想凑些钱修一修。”
润娘挑了挑眉,问道:“那,四叔公想咱们出多少。”
“这是甚么话,依你的心意罢了,难不成还能定死一个数目么,不过族里最少的也拿了十贯钱。”
好么,又是二十贯,半个月不到竟就花了两百贯钱。润娘心里叹息着,嘴上却叫华婶再包了二十贯钱来,又问道:“不知甚么慎儿甚么时候可以上学呀。”
周友清咂咂嘴,道:“年下请不着泥瓦匠,怎么也得过了初五才能动手收拾,我看最晚也就正月十六吧。”
待华婶取了钱了,周友清便起身了,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且回了。”
“四叔公走好。”润娘略一福身,周悛伸手扶住她:“大妹子是有身子的人,不用多礼了。”他话已说完,手却没有放开。
润娘缓缓的收回手,同时给他一个嗔怪的眼神,周悛欢喜得都把周友清忘了,直到周友清在外唤道:“悛哥儿,还不走么!”他方恋恋不舍的跟了上去。
润娘看着一老一少的两个身影隐入夕阳中,她真想追上去问:“那工程款是不是有明细帐目的。”最终,她只是叹了一声,转身回内院而去。
正文 二十九、一忍再忍
润娘转身进了月亮门,没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