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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车夫点头,证实店小二的猜测,压低声音问,今晚店里都住了些什么人?&rdo;除了天策府那个昏迷不醒的小丫头外,没外人了。&rdo;店小二忙让侧身绕开大门,低下头躬身立于一旁。那身披粉色披风的女子踏步而入,径直走向内堂,略带三分冷意的话音从她的嘴唇间溢出,人呢?&rdo;天字五号房,最里面那间。&rdo;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答,他有点犹豫地说,昏迷七天七夜了,一直没醒过。&rdo;小妖的毒伤,一般太夫治不了,花烛泪没发话,他们也不敢抬小妖去万花谷找药王。花烛泪入内,绕到天字五号房门前,老鲁叔和店里的伙计听得动静也都披了衣服出来。见到这身粉色装束和闻到她身上那淡不可闻的幽香,纷纷躬身行了一个拜礼。花烛泪取下罩在头顶上的帽子,露出一张三分清冷七分妖媚的容颜,泛着冷意的眸子从面前几人身边扫过,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只低叹一声,推开门,踏步而入,走到床边掀开纹帐,低头望去。小妖睡得很熟,似乎很安稳,呼吸虽浅但均匀流畅、十分平稳,薄嫩的脸颊上略略泛出丝粉润。她在床边坐下,将手探到被子里,握住小妖的手腕,将手指搭在小妖的腕脉上把脉,过了半刻,松了口气,将手收回来,暂时没生命危险,想必是让过于疲累引起的反应。&rdo;她抬起头,朝低头跟进来的几人望去,说,她这身体早让剧毒耗空了,禁不起任何劳累和太大的情绪反应。&rdo;言下之意,隐隐指向那几日这几人让人小妖干那粗活的事情。老鲁叔略带愧意地点头,他们也没想到小妖的身体这么不禁折腾。他上前去,问,烛泪姑娘,您的伤?&rdo;不碍事,曹雪阳当时已是强弩之末,她的追魂枪发挥不了平时的威力,还要不了我的命。&rdo;花烛泪说罢,站起身,说,送她回万花谷吧。&rdo;她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妖,视线落在那俊俏的容颜上便再也挪不开,嘴角也忍不住轻轻地往上扬。老鲁叔,你去安排下,明早送她回万花谷。夜深了,都各自回去休息吧。&rdo;说话又坐回床边,低头凝望那熟睡的容颜。屋子里的一干人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且将门掩上。&iddot;白痴小妖羊落虎口夜深人静,唯一盏微弱的烛灯迎着从窗户里拂来的轻风摇弋簇动。花烛泪的指尖在小妖的脸颊上游走,指腹摩挲着她细腻如羊脂般的肌肤滑至略带凉意的薄唇上,均匀的呼吸从鼻腔里缓缓滑出拂过花烛泪的指尖,指停留在小妖的唇上,柔软的唇瓣晶透欲滴。江湖上的人都说小妖是一个不死奇迹,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知道这个不死奇迹的生命有多脆弱。江湖上的也都在传小妖有多美,说什么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只有见过小妖的人才知道这两个词不适合小妖。小妖的美,是残阳的最后一抹血红,是山涧小溪边开得荼蘼凄凉的黄泉花。以生命为代价绽放的美,慑人心魄的美丽背后其实不过是一曲挽歌的凄凉。天都镇外,送走小妖,却放不开那丝梦回萦绕,偶然间才想起自己连小妖的本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派人潜入天策府查过,查到的消息比她知道的还少。十岁以前的小妖不叫小妖,化名一个接一个地换,谁都说不出小妖的真名是什么,都说她没名没姓、来历莫测,连天策府大将军李承恩都得称她一声小姐&rdo;。隐有江湖传闻,说她姓李,来自李唐皇族。她曾截得一封曹雪阳写给小妖的信,证实了传闻,小妖姓李&rdo;,是当今皇帝李隆基之女。可曹雪阳冷冷地告诉她,小妖有名字,但她不配知道。不配?她偏想知道。可各种刑罚落下去之后,已成废人的曹雪阳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仍抵死不开口,她才知道小妖这倔脾气是从哪里来的。小妖,你若是知道你师傅在我手上,且被折磨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你会恨我吧?&rdo;花烛泪低声问道,指尖仍恋恋地不舍地落在小妖的唇上,来回抚着那似要渗出鲜血的朱唇。可我即想你恨我,又不想让你再受累。怎么办?能告诉我吗?&rdo;昏睡的小妖,又怎么能回答她呢?花烛泪沉默了一会儿,脱掉靴子,在小妖和身旁躺下去,头枕在小妖的枕头上,手臂环过小妖的腰,闭上眼睛,将头抵在小妖的额头上。不多时,花烛泪也沉沉睡了过去。屋子里的蜡烛燃得仅剩下短短的一截,很快就要燃烬。身边传来阵阵暖意,像有一个热呼呼的东西一直贴着她。小妖困惑地睁开眼,首先落眼的是雪白的纹帐。身边,细浅的呼吸声传来,鼻息间尽是香气,很熟悉的香味。花烛泪!小妖的困意顿时消褪得干干净净,她猛地扭头看去,便见身边有个人正蜷着身子将头埋在她的肩头上睡得很熟,乌黑油亮的秀发掩在脸颊上,看不清容貌。清瘦的身形,看似娇柔无力,又不像花烛泪。她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