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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格嘛,不是说你东阳三建就没有。可是……”厅长的话还没有说完,楼忠福就插了进来,依旧是笑嘻嘻地说:“那就谢谢厅长了。我等了这么久就等厅长你这句话啊!”厅长都被楼忠福的“滑头”逗乐了,他赶紧补充说:“谢什么,我可没有批准你。”
两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楼忠福又乘机给厅长递过一支烟,然后又点上火。
“厅长,我们乡镇企业可不容易啊,什么都得靠自己。但我们做得并不差,要是厅里能够更多点支持,我们一定可以做得更好。我们可一样都是您手下的兵,照样给国家纳税,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嘛。”楼忠福乘胜追击,“进逼”已经有点疲乏的厅长。
广厦——春天就是“准生证”(3)
“楼忠福,你这话说得没错,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对你对事业这股劲我也体会到了。我看现在也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我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的。”
就这样,楼忠福给厅长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和一大堆的烟蒂后,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楼忠福第一个到会场,挑了一个最前面的正中位置。楼忠福要在厅长的眼皮底下听他讲话,一来是表示对厅长的尊敬、加深他的印象,二来是要仔细听厅长讲话的内容。
果然厅长在讲话快结束的时候,提到建筑企业集团的问题。但他只是简单地说说并提醒大家,搞集团公司,有条件的可以搞,但不要一窝蜂地搞。楼忠福这时候心里有数了,因为他知道东阳三建是第一家申报的,当时浙江省别的建筑企业有意向搞集团的不少,但开始申报的还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省厅不完全支持,至少不会强烈反对。
很快就到了5月30日,楼忠福再跑建设厅,但厅里主管部门仍然没有盖章。金华市那边能够盖的公章都盖了,但有的公章还得等省厅的批文和公章。6月1日,工商局也破例地先把营业执照先发了,可是省厅主管部门还没有在“准生证”上盖章。怎么办呢?大家都很着急,却无计可施,唯有等待楼忠福的安排。楼忠福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奔跑,本来粗壮的身体也变苗条了。6月1日晚他再也不忙了,他只是跟公司骨干们说:“通知大家准备好,后天就挂牌!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不齐的手续可以再补。我看改革的春天就是最大的‘准生证’。”★
1992年6月3日上午,一个“春天的孩子”诞生了——“浙江广厦建筑集团公司”的牌子被高高地挂在东阳三建大厦的门口。楼忠福由一个乡镇企业经理,摇身一变成了浙江第一家建筑企业集团公司的总裁,手下员工1万余人,成员企业18家,集团总资产5000多万元。
1992年中国的新鲜事很多,也是在1992年的6月,中国国家足球队迎来历史上第一位外籍教练——德国人施拉普纳。这个纯粹的巧合,为一年后楼忠福又一个漂亮行动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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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自由的大门(1)
市场经济的大旗在1992年的改革东风中高高飘扬的时候,那些支持市场化改革的老一辈经济学者都乐得像一群孩子一样。也许是太在意于“送走瘟神”的胜利了吧,他们很多人竟然一时忘记了“宜将剩勇追穷寇”的重任。倒是在上世纪80年代初及时留美“补课”的吴敬琏,在高兴之余不忘记向大家含蓄地预告“重头戏还在后头”!而年轻的樊纲则单刀直入,把铜板的另一面翻开——“单一的公有制永远搞不了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必然要打破公有制一统天下的局面”★。
穷寇找到了,而改革力量的追兵也立即赶到——所有制问题或者说产权问题,从1992年开始,逐渐成了中国经济改革演义中的最新剧目。其实这才是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产权的明晰化和多元化不仅是企业生命力和独立性的根本保证,也是市场经济不可或缺的微观基础。但这个核心问题在当时还相当敏感,而且任务也很艰巨。当然,中国的改革路线注定是温和的、渐进的、非均衡的,就像面对黔驴的老虎一样,总是一点点由边缘开始试探,慢慢向中心逼进的。所有制问题的突破,也是个别地区、个别部门从不那么敏感的“准国有”企业开始试探。山东的诸城市和广东的顺德,就是在1992年悄悄地把改革的筷子伸向“产权”这只螃蟹的。这两个地方也因为先行一步的成功,而在1997年中共十五大后成为全国企业产权制度改革的榜样——“靓女先嫁”这句地道的广东话就是从顺德走向全国的。
不过向来“吃饭筷子可撑船”的浙江人,向产权问题伸手的速度并不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