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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以右手食指在嘴里蘸了蘸口水,往一色雪白的窗纸上轻轻那么一戳,一个小洞。他凑眼上去,望里面窥视。
只见皇后与铁寒玉并排坐在软椅上,很亲热的手拉着手,低声谈笑着。皇后巧笑吟吟,她今日心境与以前截然不同,故此话也特别多,浑不似往常满心幽怨无处诉的模样,见了好姐妹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反观美丽女神捕,便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随口应付着,锐利的目光四处扫视,好似在寻找什么。
铁寒玉目光突然凝聚在柜子上的一包袱上,秀美如菱花的嘴角上弯,含笑问道:“那个包裹是哪儿来的,样子很是古怪啊!姐姐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包裹。”
却是萧若的旅行包!窗外萧若脑中嗡的一响,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前日他派个太监去软禁他的那所小房间,向王得标传达皇帝口谕命他带侍卫归队时,也把这个旅行包带回了乾元殿。当时水湄等五女很好奇,问他这是什么东西,他随意回答说是今番出京收罗来的些新鲜玩意儿,让她们好生收起来,也没放在心上。再也未曾想到,这个旅行包竟尔出现在中宫!
皇后听了完全不在意,便吩咐旁边一个侍女将旅行包提过来,在桌子上解开,让铁寒玉也一齐来观赏,笑道:“我们皇上玩性重,就喜欢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据说这个包袱里的玩意儿是皇上这番出京游玩时收罗来的。皇上口口声声说要在中宫长住”言及此处,皇后粉脸升起两朵红云,目光中却闪动着喜悦的光芒,续道:“皇上寝宫乾元殿的韩妃听到消息,便把皇帝平日用惯的物什,连带这个旅行包一并送到中宫。”
铁寒玉听了若有所思,沉吟一会儿,忽问道:“前几日宫中遭刺客的那晚,皇后知道不知道乾元殿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摇头道:“以前皇上和本宫唉,总之皇上那边的事本宫从来就不过问,那晚好像皇上受了点伤,不过也没什么大碍。”
窗外萧若听得心就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坏了,坏了!这女人果然是进宫来查咱的!原本不会呀,世上没人知道自己是假冒的除了阴空海那死太监!铁定是失踪的阴空海走漏了消息,一准儿是他,再没有别人!
铁寒玉又追问道:“那皇上的头发怎么一夜之间变短了?”
皇后奇怪的瞟了她一眼,道:“据说那晚乾元殿侍浴宫女失手撞翻灯架,烧到了皇上的头发,皇上不得不把头发剪短,此事很多寝宫中的太监宫女亲眼所见,不单皇宫人人皆知,连文武百官都知道寒宝姐姐今晚怎么怪怪的,老打听皇上的事?”
铁寒玉干笑一声,她阅历何等丰富,很快便想到托辞,笑道:“姐姐是打心眼里为皇后好妹妹高兴哩!妹妹自打进宫起,还从没如今日这般开心过。”
皇后更是欢喜,快乐原本就该与好友一起分享。她是当局者迷,竟未察觉到寒玉姐姐今晚的异样。
铁寒玉格格娇笑一声,凑头过去,小嘴儿在皇后耳畔小声说了几句话。皇后听完满面通红,大发娇嗔道:“要死啦!问这么羞人的事儿!”
窗外偷听的萧若大奇,心说铁寒玉问皇后什么了,怎么使皇后羞成这样。
铁寒玉却兀自不死心,轻笑道:“好妹妹,跟姐姐说说。皇上身体上”说到这里,她自己都有些脸上发烧,但仍说下去道:“皇上身体上有没有特殊记号?比如黑痣、伤疤什么的”
萧若再也听不下去了,已然确信无疑,这该死的女秘探进宫来就是查自己身份的,真不知阴空海究竟说出了自己多少秘密。大事不妙,大事不妙!怎么办?怎么办?
他心下飞速转念,无意中瞄见远处侍女必恭必敬望着自己的眼神,幡然惊醒自己如今是皇帝,而此地乃是皇宫,那还怕什么!!
他突然间升起个疯狂的念头,此念一起,浑身躁动越发不可收拾,狠狠盯了房内美丽女神捕曼妙有致的身段两眼,悄悄离开窗外。
萧若回到前面,命两个侍女掌宫灯在前引路,领他出宫去找太医。
按后宫规矩,每晚都有一名太医在宫墙边的一个小房间内值夜,以便随时听候皇帝或后妃传唤。也因后宫不同于一般的地方,要是不蒙传唤,太医私自出房门一步,便是死罪。
今晚是陈太医当值,见皇帝深夜亲自驾临,立时知道事不寻常,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赶忙纳头参拜,“微臣拜见皇上。”
“陈爱卿平身。”萧若道。又吩咐小室内其他人等统统退出房去,只剩了他们两人。
陈太医心里打鼓,起身后偷瞧皇帝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