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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进得城来,萧若便拍马驰向城南,送陆菲菲去白莲教京城分坛。他在路上改变主意了,一来陆菲菲心里负担太重,并不情愿跟他进宫,进宫就意味着叛教,她会有深深的罪恶感,只怕终生都不会快乐;再者说来,当萧若使她乖乖躺在自己怀里不再挣扎时,其巨大的成就感,令他脑海里产生了个极具野心的计划,他想通过陆菲菲控制白莲教,进而通过白莲教控制整个江湖!
这个念头一起,顿时令他全身一阵躁热,江湖上多奇人异士,但历来与朝廷作对,若能将这股民间的强大力量控制在手里,于国于己,益处之大,简直不可估量。
要实行这个宏伟大计,现下就势必不能强迫陆菲菲叛教,必须让她回到白莲教去。
萧若在脑中权衡一下,作出个决定,无限温柔的告诉陆菲菲,如果她实在不愿意随自己进宫,那么自己也会尊重她的意愿,不会强迫于她——他鼓起来自21世纪的油嘴滑舌,把这番话说得缠绵悱恻,荡气回肠,直欲催人泪下说到后来,他自己都有点感动了,眼眶内都闪动着水光,为这一番肉麻话提供了绝佳的注脚。
陆菲菲喜之不胜,直听得如痴如醉,深感个郎对己刻骨情意。临到分别时,依依难舍,美眸都红了,也不顾身处小巷之中,主动向萧若送上香吻,而后羞人答答下马,转眼消失在巷中一个寻常染布房里——白莲教京城秘密分坛。
萧若目送她美好的倩影消失在门里,心下暗暗好笑,“小妮子都动春心了,还当什么圣女?与其侍奉那虚无缥缈的神灵,就不如侍奉朕,朕可以给你你想得到的一切,一切!”
日头渐高,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萧若便下马步行,牵着马匹缓缓向内城行去。
转过两个街口,忽见路旁围了一大群人,闹轰轰的围成一个圆圈,对圈内什么事物啧啧称奇不已。萧若好奇心起,牵马走上前去。
他挤进人群,打眼望去,只见中央空地上一个三十来岁的懒汉躺在地下,这懒汉头发零乱,跟个鸡窝似的,一身灰褐色长袍破破烂烂,胸前衣襟上尽是油渍污秽,再加上胡子拉碴,看上去甚是邋遢,活像个乞丐。
这懒汉身前放着个碗口大小的木制小牛,牛头牛身牛四肢雕刻得栩栩如生,令人惊奇的是这小木牛居然能够自己走动,前腿后腿迈动有致,在懒汉身前走来走去,吸引了大批围观民众的目光。
莫说京城居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萧若也看得咋舌难下,要是在21世纪,像这样带点自动功能的小玩具根本就不值一谈,只怕连三岁小孩子都会嫌它粗糙,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时代也能出现这种东西,小木牛究竟是怎么动起来的?假如光凭它肚内妙到毫颠的机括使它行走自如,那制作者的手艺真可谓神乎其神、超乎想像!
围观者们不住指指点点,啧啧称奇,说什么的都有。
“咦!怪了,怪了,这东西究竟是死的还是活的?这人莫不是个茅山道士,能驭神驱鬼?”
“不然,不然,依老汉看啊,木牛肚子里想必有个蛤蟆或是小老鼠什么的,方能动得起来”
“你们笨啦,连这都不懂!这东西不就是传说中诸葛武侯做的木牛流马吗?”
众人众说纷纭,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
躺在地上的懒汉见围观人越来越多,有些自得,架着二郞腿一荡一荡的,眯眼以一种不屑的眼神扫视了众人一眼,自怀中掏出半块吃剩的烧饼来,自顾自津津有味啃了起来。
围观人群中有禁不住好奇心之人,大声问道:“喂,躺在地上的那位兄弟,这东西可是你亲手做的?”
懒汉冲他翻了个白眼,哼哼道:“是又咋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性情很是别扭。
“既是你亲手所做,能不能将这玩意儿拆开来,给我们大家伙儿见识见识?”这人笑道。周围人也纷纷起哄,要他拆开来。
懒汉懒得答理众人,慢吞吞一口一口吃完烧饼,方才哼哼唧唧坐起身来,一把抓起站上兀自走动的小木牛,两手十指翻飞,三下两下拆开小木牛,摊在地上让众人过目。原来木牛肚子里仅仅是些小木栓、小铁片之类的物什,何曾有蛤蟆小老鼠,根本就是一件死物。
众人不由得大为叹服。萧若也是又惊又喜,这个时代的人也许意识不到其巧夺天工手艺的价值,他可再清楚不过。看此人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德性,原来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当真人不可貌相。
人群中有人问道:“你做的这小玩意儿卖是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