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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愆阳笑起来的时候眉角略微上调,他低下头望着沈辽白,原本冰冷双眸里的寒意顿去,大概是房间太过温暖,沈辽白竟觉得他勾起的唇角还带着一丝暖意。他第一次看到楚愆阳露出如此笑容,先前那一肚子的窝火竟转瞬消逝了。
“太晚了,我要回去睡了。”沈辽白对上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眸子,心中一紧,急忙低下头去。
“天太冷了,你那房中还未生火炉,今个儿太晚,明日再让人给你生上,”楚愆阳说:“你今晚便在这儿睡罢。”
楚愆阳不等沈辽白反对,已经牵着他的手往内室走去,沈辽白挣不开他的手,只好依着楚愆阳的意思在此留宿。
楚愆阳的卧榻很大,两个大男人睡一块儿也不挨着,沈辽白并不认床,少时经常与沈影青睡一张床,因此同楚愆阳躺在一块儿也不觉得别扭。
他乏的厉害,几乎是沾枕便着,等醒来时,已是将近中午的时间。楚愆阳坐在榻前,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像盯着猎物似地盯着他。
沈辽白一脸窘迫道:“是不是耽误事儿了?你怎地也不叫我。”
仆人已经将洗漱用具备好了,沈辽白快速地洗漱完,又急急忙忙地穿衣服,越急越出错,他险些找不到衣裳的系带在何处。
“不碍事,上午雪大,即便你醒来也出不了门。”楚愆阳边说边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挑起沈辽白上衣的系带,将之系好,又道:“我已让下人将饭菜送到房中,一会儿用过饭再出去罢。”
沈辽白总觉得楚愆阳是在宽慰自己,愈发觉得不好意思了,他本就是血色容易上脸的,现下面颊上因着着急早已红了一片。楚愆阳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唇角,让他坐在马扎上,取了一把精致的木梳,将他及腰的墨发梳理顺溜。沈辽白从面前的铜镜里正好能看到楚愆阳专心致志的神情,他有些窘迫,这情景着实有些像新婚夫妇,也不知何时他们的关系亲密到了这等地步,不过他也没觉得不妥,因为楚愆阳确实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楚愆阳,我这么问可能有些唐突,你若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上次那个秦召南是什么人?”
“他上回虽然有些失礼了,却是个厉害角色。秦家在我们这行算是比较有声望的,他算是秦家的后起之秀,十来岁时便跟着家人下墓,身手很好,目光敏锐,我同他下过几次地,也因此成为朋友。”楚愆阳回答道。
“我真是鲜少听你夸赞过什么人。”沈辽白笑道。
楚愆阳将他墨色的长发轻巧地挽了个发髻,道:“对于有能力的人,我向来敬佩,只是他那人惯来轻浮,你最好离他远些。”
沈辽白听出楚愆阳话里的警告意味,他想起初见秦召南的轻浮模样,颇有一副斯文败类的德行,自然不会同他走的太近。
作者有话要说: 庆祝两人第一次同床!!!!0。0
其实作者君不是什么大毛病啦,真的只是个小手术,不过要等到大姨妈走了才能做,这两天就在家休息,等手术结束了休养两天就好了!
第31章 鱼木寨中
这几日将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沈辽白随着楚愆阳按时出发,前往岭南越秀山,从长安出发向东南直至长江换水路,一路抵达广州以北,即便已是日夜兼程,也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沈辽白耐不住寒,便常常呆在船舱内,他正凝神看着小几上那本泛黄破旧的书册,船舱却忽然摇晃了两下,又慢慢平稳,楚愆阳自舱外掀起隔帘,道:“到了。”
沈辽白便站起身来,将被火哄得暖和的双手拢在大氅里,出了船舱,一股湿气随即迎面扑来,虽是冬季,两岸的草木却不见凋落,因着不久前下过雨,水面薄雾缭绕,丝丝缕缕纠缠着湖面泛起的涟漪。
岸边的黄土很是湿滑,沈辽白搭着楚愆阳的手下了船,便看见一梳着椎髻,身着黑色粗布短衫的老汉正热情地同秦召南说些什么,此人想必就是秦召南先前在船上说的接应之人。招财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舒活了筋骨之后又缩回沈辽白大氅的兜帽里。
“这位是吴老汉,是我的旧相识,”秦召南介绍道:“今夜我们暂且在他家落脚,叨扰他几日。”
吴老汉憨厚地笑了笑,道:“恩公莫要客气,能招待恩公及几位贵人,老汉荣幸至极,只是老汉家仅有几间草屋寒舍,还请几位贵人多多担待。”
一行人与吴老汉客气几句,便拿了船上的行李,辞别船家,坐上吴老汉的马车,前往今夜落脚的鱼木寨。
农家的马车,是用来拉货的,车上面积宽敞,几个人全坐上去也不觉得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