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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缓缓摸出三样东西,丢在地上,正是那红豆、枯枝和白纸:“我除恶半生,不想今日竟轮到自己。李莲花!其实你猜测的大部分都对!我去滇南取了红豆,并没有什么善心,我将三颗毒豆混入花豆汤中,想让她喝下打胎,结果被清凉雨这小子坏了事;后来点了麝香,又被她摔了出去,封小七留着孩子就是故意和我作对,因为她恨我。”
他仰天长笑:“今时今日,我就一并说了吧!你们以为我秽乱亲生女儿?我禽兽不如?呸!封小七根本不是我的女儿!”他阴森森地道,“她是秀娘和人通奸所生,所以当年—我一掌杀了她,将她埋在蔷薇花下。封小七根本不是我女儿,我想要将她如何便如何,她亲生父母对我不起,报应在女儿身上,有什么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千里骇然看着封磬,这位他尊敬了三十多年的师尊,在背地里居然是这等模样……封磬狂笑不止,四周的万圣道弟子人心涣散,忍不住开始后退。这疯子杀死妻子、与养女通奸、又逼死养女,谁知道丑事暴露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见“铮”的一声脆响,封磬拔剑而出,黄昏之中,他手上所持的剑如一泫碧水,玄色中浓浓地透出碧意来,正是少师剑!白千里眼见此剑,情不自禁便欲夺回,李莲花衣袖一抬,将他拦了下来。
夕阳狂热如火,那掠过夕阳的霞云正如三秋狂客的一笔浓焰。
白千里一怔,他并不以为李莲花的武功能高得过自己,但他衣袖一抬,自己便过不去了。
然后他听李莲花很和气地问:“白大侠,这柄剑……当年花了你多少银子?”
“十万两。”
然后李莲花叹了口气:“太贵、太贵。”他看着封磬,喃喃地道,“买不起,看来只好用抢的了。”
封磬剑气暴涨,杀气一寸一分地袭眉惊目。
围观的众人惨白着脸色,一步一步后退,为这圈子里的两人让开个地来。
风吹地,满黄沙,夕阳西下。
吉祥纹莲花楼之白虎
纸生极乐塔
“后来呢?”
空荡的吉祥纹莲花楼中烛火摇曳,只听见些许桌椅摇晃的声音,有人咬牙切齿地道:“你别告诉我封磬是被猪妖附了身,随后拿了块砖头将自己砸昏,然后你就将这剑捡了回来。”
另一人正襟而坐面色从容,淡定道:“你真聪明……”
“咯啦”一声,陶器倒地碎裂,先前那人勃然大怒:“死莲花!你不要欺人太甚!快快坦白!角阳村那事儿是怎么回事?”
吉祥纹莲花楼之内,那一向啥也不搁,连喝酒都要把酒杯子从桌子底下摸出来的木桌之上,现在放着块比黄金还耀眼的软缎,软缎上垫着个绣着杂色四季花的软垫,软垫上放着个黑檀木嵌紫金丝镂花座儿,整得像个贡祖先的排位——这檀木座儿上恭恭敬敬地放着一柄剑。
玄铁色透着青碧,一股子井壁似的清冷光润,正是“相夷神剑”李相夷、李大侠、李嫡仙、李门主曾经的那柄爱剑——少师剑。
李莲花摸着下巴看着那柄被方多病搞得像个祖先牌位的剑:“我说我施展一招惊世骇俗、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空前绝后的剑招打败了封磬,白千里对我敬佩得五体投地,双手奉上次剑,你也不信;我说封磬看我是用剑奇才突然欣赏我的根骨,亲自将次剑送我,你也不信……那么……”他喃喃地道,“那就封磬……那个……有隐疾在身,动手之前突然暴毙身亡……你看如何?”李莲花用一种欣然而期待的眼神看着方多病。儿方多病觉得自己就像个被喂了一肚子大便的老鼠,这世上有人扯谎还欣然期待旁人同意他扯得合情合理?
“死、莲、花!”方多病拍案而起,“总而言之,你就是不肯说了?没关系!这件事老子和你没完!你不说,我总会找到白千里,白千里总会说!何况听说难题万圣道上上下下几十人在场,你还真以为纸能包住火?”
李莲花却道:“这说的也是。”
方多病被他气得跳脚:“***的就满口胡扯,总有一天老子会搞清楚这柄剑你怎么来的!到时候老子再和你算总账!死莲花!李小花!李王八……”
方多病的肮骂对李莲花而言就如过耳春风,只见李莲花从怀里摸了个东西出来,轻轻地放在桌上:“比起少师剑,我现在更好奇这个东西。”
方多病的注意力立刻被桌上那东西吸引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莲花道:“这是王八十从封小七衣兜里摸出来的纸条,我猜这东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