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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飞哈哈一笑,房外惊呼连声,敢情左右隔壁房间的客人,听到喝叱之声,故此出来瞧瞧,忽见一人像头大鸟般越墙飞去,不由得失声惊诧。
沈雁飞循着方才一下微响,弯腰一摸,果然摸起一支沉重的扇骨。原来他方才故弄玄虚,一连扇了两下,以风力惑敌心神,然后趋势打出扇上钢骨,果然伤了敌人。
扇骨入手,立刻知道敌人所伤不轻,那伤口最少也有三寸来深,料是打在肩上部位,故此仍然能够负伤逃走。
当下更不怠慢,急急冲出房门,顾不得一众客人惊讶未歇,于是一跃上屋,略略游目四顾,只见东北角一条黑影,疾奔而去。
他并不慌忙,也自施展开脚程,紧迫而去。
眨眼间已到了目的地,果然是那鸿宾客栈。
他打后面掩入去,寻到东跨院去,果然听到傅伟的声音。
他所要知道的一点,便是看看那追风剑董毅是否也在此地。
他心中明白傅伟比起他来,功力相差有限,这可是因为人家自幼开始练武,而他却仅仅练了两年。
若不是他服了武林至宝冷云丹和杨枝宝露,方才就无法震开人家青钢剑。
那追风剑董毅名头并不弱于修罗扇秦宣真,尤其人家乃是正派之人,不会无事生非,故此到底深自敛藏得多,能够和当年黑道盟主秦宣真并驾齐名,这里面便大有差别。
沈雁飞深深明白这一点,因此赶快追来,看看追风剑董毅是否也在,倘若也来了的话,他身上奉有师命,还有田仇两魔欲得之宝,犯不上沾惹这位成名剑客,必须立刻远走高飞。
房内传出另一个较为苍老的嗓子,从那特别充沛的中气推断,定是追风剑董毅,眼珠一转,返身出店。
他不是回店,也不是直奔南门,取道南下,反而沿着大街,一直走去,折入一条横街之中,便在一处大门停步。
这儿正是那藏垢纳污的城隍庙。
他一径走进去,廊下聚赌之人,兀目兴高采烈。
他挤进圈子,又参加赌局。
众人认得他,都露出欢迎之意。
这一赌直到天明,沈雁飞又输了不少,连同早先那二两来重的银子,约莫共输了三两半左右。
这数目在那些人来说,有的全副身家,也值不了三两银子,众人见他毫不在乎,不觉十分佩服他的豪气。
曙色已侵入这破旧的城隍庙中,沈雁飞拢手抱膝,坐在墙根,打起瞌睡。
只因他一连两晚没有合过眼,又一直劳动,此时又无别事萦心,是以立觉困倦起来。
赌局一散,众人都跟跄而散,吴老五伸手推他一下,叫道:“喂,兄弟挺不住了吗?”
他的手无意推在沈雁飞怀中,触手但觉沉重坚硬,不觉诧然瞪眼。沈雁飞眼皮也不抬,模糊地道:“我就在这里睡一会儿。”
吴老五拉他一把,道:“起来,到我家睡一觉去。”
沈雁飞漫然扶墙起立,却忽然记起客店里的马匹,便央请吴老五托人去牵来,吴老五应承了。
到了吴老五家里,只有一个印象,便是房子油漆得甚是光亮,似是新搬过来,至于吴老五的婆娘,他连样子是怎样的也没看清,便躺向炕上,一头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醒来,但觉浑身极不自在,尤其是浑身血液生像是极不通畅,十分难受。
睁眼一看,天色昏昏黯黯,似是入暮光景。
他走一定神,忽然大为惊骇,原来此刻他浑身都被儿臂粗的铁索捆住,连脖子也捆住那么几匝,端的严紧异常。
这还不打紧,因为他浑身武功,只要先绷断了绷住双手的铁索,便可能解除束缚。
然而他略一运气,便感觉出倒剪捆住的双臂,脉门间让一根极柔韧的细绳扎得紧紧,以致血液不能流畅,大概时候已久,故而自腕以下的手掌和手指,全都麻木得毫无知觉,双脚亦复如是,所捆之处,却是在膝间脉门。
这一来纵使他有盖世神力,也无法施展。
若非他武功极高,恐怕已难醒转。
他骇然打量四周,只见茅顶木墙,甚是破陋。
他的嘴巴倒没有堵住,故此他几乎想大声叫喊喝骂起来。
然而他终于忍住,因为凭他七星任少庄主的身份,居然受了暗算,被人捆住而还要高呼大叫,即使脱得了身,将来也得受尽江湖嗤笑。
脚步声传入屋中,步伐非常轻灵而稳定。
可是屋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