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车驾南指征尘急(七)(第1/2 页)
刘忠连忙向朱载坖解释相关的情况,南京作为大明的留都,情况比之京师更加复杂,除了京师有的勋臣、皇庄之外,南京还有大量的寺院庄田,而且南京的这帮勋臣比之京师的勋臣更加不好对付,他们自认为自己都是太祖从龙立国的功臣,占点田产算什么。
何况在南京,他们自认为自己树大根深,在这金陵城经营了百余年,再加上南京又是天高皇帝远,他们根本不把张居正这个督师当回事,毕竟在他们看来,张居正不过是过路的阁老,而他们才是与国同休的勋臣。
朱载坖听了之后笑着问道:“是哪家勋臣这么硬气?魏国公吧。”
刘忠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朱载坖一猜就知道是徐鹏举这个草包,干别的事徐鹏举不一定管用,但是干这种蠢事,徐鹏举比谁都起劲,朱载坖不由说道:“中山王怎么有这等子孙!”
眼下徐鹏举的小叔徐天赐已经去世,也没有人为他出谋划策,再加上之前被朱载坖解除了南京守备的职务,他和恭顺侯吴继爵之间矛盾颇深,徐鹏杰公开辱骂恭顺侯吴继爵是降虏之后,搞得吴继爵极为不满,虽然吴家确实是蒙古人,但是一直对大明忠心耿耿,也颇受历代皇帝的信任,徐鹏举这么搞,属实是有些草包了。
之前为什么朱载坖会把徐鹏举的南京守备给免了,除了对他不信任之外,他干的那些烂事也是朱载坖实在无法容忍他的原因,现在朱载坖驾临南京,就是为了给张居正等人撑腰,朱载坖倒要看看,谁敢现在跳出来反对新政。
和刘忠谈完之后,朱载坖就在南京宫城之内查看,虽然南京宫城也一直有人维护,但是比之京师,还是显得冷清了许多。朱载坖当夜用膳之后就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朱载坖起床洗漱之后,开始召见阁臣了,朱载坖还是选择在文华殿办公,朱载坖将高拱、张居正、陈以勤都叫来,首先就是听取张居正在东南推行新政的情况。
随着苏松新政取得成功,朱载坖要求在整个东南,尤其是浙直推行新政,张居正也坚决地贯彻上谕,在浙直推行新政,总的来说,南直隶北部的州府,新政推行还算顺利,但是南京等处的新政推进就没有那么顺利,勋臣等以各种理由抵制新政,对抗朝廷清丈田亩,尤其实在南京、凤阳两府最为突出。
因为勋臣们的土地多集中在南京和凤阳两处,浙江的清丈田亩也还是相对比较顺利的,有了苏松的榜样,士绅们不敢明着对抗官府,但是暗地里的对抗还是少不了的,据浙江巡抚王崇古奏报,浙江的清丈田亩也不是很顺利,士绅们和小吏勾结,拖延推诿,或者虚报数字,致使朝廷始终无法确定杭州、绍兴等府的土地情况。
朱载坖知道,新政的推行不可能那么一帆风顺的,士绅们不甘心丧失自己的利益,怎么可能就此罢休的,朱载坖问道:“难道浙江比苏松还难收拾吗?”
在朱载坖看来,自己连苏松都都能够解决,难道浙江就没办法了。张居正说道:“陛下,浙江和苏松,还是有些不同的。”
朱载坖说道:“张师傅到时候详细具折说明此事就行,召浙江巡抚王崇古道南京来详细说明此事。朕此次到南京来,还要祭祀孝陵,这些事情要安排一下,还有胡宗宪,也命他到南京来。”
随后陈以勤提出了了一个问题,朱载坖已经巡幸南京了,南京也是大明的留都,朱载坖驾临南京,是否要在南京举行朝会,朱载坖当即拒绝了这个提议,朱载坖好不容易借南巡躲过了朝会,还要跑到南京来开什么朝会,那不是真的有病吗?而且以南京官员们的懒散,朱载坖怕到时候整出什么洋相来,还贻笑大方。
现在要紧的事情就是祭祀孝陵,朱载坖好歹也是太祖的儿孙,好不容易到一次南京,肯定是要首先祭祀孝陵,以表达自己对于太祖皇帝的崇敬和孝顺。
但是高拱随即提出了一个问题:“陛下,那懿文太子陵怎么办?”
高拱说的确实是一个问题,毕竟懿文太子陵就在孝陵之侧,朱载坖总不能视而不见嘛。
这个问题确实是有些伤脑筋的,自从靖难之后,对于懿文太子朱标的陵寝祭祀就是一个尴尬的问题,历代的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一直是极力降低对于懿文太子的祭祀规格,甚至低于嘉靖皇帝的哀冲、庄敬两位太子。这其实有些说不过去了,毕竟懿文太子是太祖皇帝的嫡长子,再说了,靖难已经过去百余年了,难不成朱允炆得道成仙了?
现在在搞这些事情,反而有些过于突兀了,但是朱载坖还是得维护成祖即位的正当性,朱载坖想了一下说道:“朕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