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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盈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远处一人茕立,青衫秀美,身姿瘦高,不是西辞是谁?
西辞同时也望见了持盈与朝华,提步踱了过来,面上含笑,煞是清润俊朗。
持盈微微一笑,上前迎过去,握了西辞的手,柔声道:“怎么出来了?”只要西辞出现在身边,持盈起伏不定的情绪就能平静下来,此刻她的目光已不在有方才提及身世时的冷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属于西辞的乖顺和平静。
西辞见她神情缓和下来,心底微松,反手一握她的手,亦是笑道:“父亲说不放心你一人,嘱我来接你回府。”说罢他面向朝华致礼一笑,“有劳世子相送,世子若是无事,不妨与我二人同行。”
朝华拱手朗声一笑道:“不叨扰你们了,九公主既已送到,我这便告辞了。”
“世子走好。”持盈含笑微一福身。
朝华却只与西辞挥了挥手,便往另一侧的马车走去。
朝华一走,持盈便扶了西辞坐上顾府的马车。
西辞脸色较之她出府已大好,虽则苍白,却尚带着些许病态的嫣红,说话的气息也平稳不少。
持盈替他重新围好白色貂裘披风,温言道:“言筠可有消息?”
西辞缓缓摇了摇头,只道:“没有,父亲问起来,我推说她去了飞音寺小住几日,但若这几日寻不回来,也再无法了。”
持盈凝神细思后道:“我今日试探了七哥,他神情不似作伪,我恐怕这次真不是他带走的言筠。”
西辞合眼休憩着,他眼角下淡淡黑青,显是长久以来都未曾好好休息,闻言只轻“恩”了一声,又静了片刻,方道:“七殿下是如何说的?”
“他只说定会全力寻找言筠的下落。”持盈如是道。
“恩。”西辞淡应了一声,“皇上召见,朝华怎会在场?”
“我亦不知,高总管只说他有是禀报,就让他进来了。”持盈随口一答,专心在给他煮茶之上。
西辞语气蓦地凉下来:“他禀报了什么?”
持盈正要答,却是陡然一怔,如此想来,朝华竟是什么也未说,就这样走了,郁陵竟也未问?
西辞“嗤”地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阿盈,你被人卖了却也不知晓么?”
持盈起初又是一怔,沉吟片刻后方沉下脸色:“和番是要地,朝华未必是下一任的王,公主可也不止我一个,郁陵若是将算盘打到这个上面,怕是要失策了。”
西辞手上挽了她一缕发,眼眸微微睁开,只露出清黑的一点光,笑道:“朝华无意,可未必皇上无意。和番内斗得厉害,到时究竟如何也无人可知,皇上这个赌注,确实下得危险了些。”
持盈嗔他一眼:“若真到了那一步,你就准备放任我不管了?”她搁下手里器物,支身凑到西辞面前,笑吟吟地望向他,神情似是慧黠,眼眸里却藏着些许不安。
西辞定定看了她许久,方抚摸着她的长发,轻道:“只要我在,阿盈就一定在我身边。”
持盈蓦然一笑,侧颊贴在他脸颊上磨了一会儿,心满意足地道:“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相忆远(下)
回到顾府,两人才走下马车,就见挽碧匆匆上前道:“西辞少爷,九公主,言筠小姐回府了。”
西辞手上微微一顿,眉尖稍稍挑起,含笑道:“如此甚好。”
持盈将挽碧拜下去的手臂托起,轻道:“言筠如今可是在房中?”
挽碧顺势起身回话:“言筠小姐正在厅里陪着顾相大人说话儿。”
西辞闻言笑道:“阿盈,我们不妨先回房换过了衣服再去,行色匆匆反叫父亲生疑。”
持盈也觉西辞之言字字在理,当下吩咐挽碧道:“你先去回了顾相,就说我与西辞已从宫中返回,稍行梳理后就去拜会。”她音色甘泠,说来如玉石轻撞,甚是清洁。
挽碧福身领命而去。
持盈压低了声音,近到西辞耳边道:“来得这样快,那时七殿下尚在宫中,难道此事果真另有其人?”
西辞笑容依旧,手指轻敲了下持盈的额头,笑道:“你且想想这来龙去脉,再说结论不迟。”
言筠是同云旧雨一并上的马车,云旧雨曾说他一上马车就被迷倒,而依郁行之的一贯作风,定然不会留云旧雨活口,而云旧雨却被人活着放了回来,足见抓他之人并不想要他死。同时,在持盈进宫之后,一厢才与郁行之说到言筠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