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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芳辰礼(上)
半个月后,郁陵的一道圣旨又一次掀起朝廷中惊天波浪,废原皇后苏氏,另立明妃为后。
原本谢家一事已让郁浅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取而代之的是郁行之的风生水起。可是如今风向再转,反是让朝廷上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在南方汛期的罐头,郁陵竟要耗费国库举行隆重的寿诞庆宴,甚至下旨召回还在江南巡查的观察史顾西辞以及陪同而去的九公主。此道圣旨一下又是一片哗然:九公主何时跟着顾西辞下了江南?这又意味着什么?皇帝会让已经削弱了权力的顾家重新靠近帝王家的血脉么?谁都猜不准郁陵那喜怒不定的心中怀着什么样的想法,只得明哲保身,不敢再逢迎其中的任何一个,生怕站错了队伍,日后为自己招来杀生之祸。
西辞与持盈接到消息便告别了楼越启程回连昌,甚至未曾来得及去南宁谢家一探究竟。
楼越闻说谢清宵的决定之后,只接过那串石榴石的手环,转身戴进自己的左手,与右手那只交相辉映,只是外人看来,这般戴着成双的手环,到底有些古怪,然而他好似全然不在意一般,只淡然自若地与人谈笑风生,气度愈佳。
“与其说是伤心,不如说是解脱。”西辞曾这样对持盈笑说,得到的却并非是回应,而是持盈清润惆怅的眼神。
她只道:“可惜了谢五小姐的一片真心,怕是从今往后,楼越再也遇不到第二个谢清宵了。”
“他想要的,或许不是一个谢清宵。”西辞看着楼越素白轻灵的身影若有所思。
持盈默然,在某种程度上,西辞与楼越也有着惊人的相似,只是或许他自己,从未发觉而已。
顾府还是往日的那个顾府,只是门庭冷落,较之顾珂还是丞相时,不可同日而语。
下车的时候,持盈有种恍然似梦之感,似是许久不曾踏足,然而当看到门前相迎出来的顾府管家之时,她还是微微颔首一笑,然后随着西辞走进顾府。
一路马上颠簸,西辞的容色并不好,煞白里带着倦意,持盈本要他先回房歇着,他却支身轻咳着坚持要先去看过顾珂与顾言筠。
顾府内里没有多大的改变,来来往往亦是持盈旧时相熟之人,只是她敏锐地觉得,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暗含了些许复杂隐晦。
持盈上前几步拉住西辞的袖管轻道:“府里这是发生了什么?”
西辞眉头一紧,随即舒展开,宽言道:“我也不知,待见过父亲之后,或许可知。”
持盈应了一声,与西辞正往里走,身后却听人清声道:“奴婢幼蓝,见过九公主。”
持盈蓦然回首,神色略带几分讶然:“幼蓝?你怎么会在这儿?”
“皇上有命,让奴婢在半个时辰内到此接公主回宫。”幼蓝福身恭顺地答道。
持盈容色微冷,只道:“我知道了,你去门口候着吧。”
幼蓝不卑不亢地道:“奴婢乃公主贴身侍女,自当不离公主左右。”
持盈霍然抬首,声音一瞬冷厉下去:“既是我的侍女,怎么,就听不得我的话了?”
“皇上亲口所言,奴婢不敢违抗。”幼蓝低首安顺地回答,神色从容不迫。
持盈心头虽怒,却也只得强压下来,淡淡道:“那你就跟着吧。”
西辞转身问了管家,才知顾珂此刻正在言筠之处探视,他不免问道:“言言近来身体可好?”
管家斟酌了许久,方小心翼翼地答说:“小姐她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西辞顿住脚步,回首问道:“这是什么话?”
“唉,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少爷您还是自个儿看吧。”管家的语气略带唏嘘,欲言又止,反是让西辞心起疑窦。
他快步往沉院走去,临到院外,就只听一声尖叫自内传出。
持盈听得分明,那确实是言筠的声音无错。言筠自小温顺乖巧,何曾会有这样放肆的时刻?
西辞面色一沉,敛袍入内,正撞上立在门前的顾珂。
“父亲。”西辞唤了一声,就急急要往房里走。
“站住。”顾珂喝住他。
西辞顿足侧身,轻声道:“父亲有何话要与西辞说?”
顾珂脸上沉肃,与西辞相对而立,正视着自己风尘仆仆赶回的儿子,缓缓道:“言言疯了。”
西辞骤然抬首,容色端得惨白,正正看向顾珂,沉声道:“父亲,此言事关言言名声,怎可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