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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莫云把盒子上的丝带拉开,缓缓移开一个角。
霎时间露出一片耀眼的金色,在灿烂的午后阳光下熠熠生辉。陆飞的嘴都情不自禁地张大了,满眼希翼地望着莫云将整个盒盖都移了开来——
哗!
闪瞎人的狗眼啊!多么纯粹的金色!多么惊艳的红色!那颗熟悉的毛爷爷人头和善地微笑着,多么动人心魄!!
金条?人民币?
错了!!
他妈的——这是一辆印着毛主席头像的儿童玩具小火车啊!!!!
莫云:“……”
陆飞:“……”
过了好久,莫云才默默地把盖子合上,拍了拍陆飞的肩膀,叹息道:“节哀顺便,余先生就是这种品味,你别太伤心了……”
陆飞用裹满纱布的手捂住心脏:“莫云,我觉得我心肌梗塞了,你要不要马上帮我叫个护士来,做个紧急抢救?”
余明辰!!董事长!!二十出头的成年人!!他妈的,爱好竟然是玩具火车??!!
陆飞沉痛地拿头去撞旁边的大树:“……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莫云嘴角抽搐一下:“陆飞,别撞了,你额头上裹着那么厚两圈纱布呢,撞不死的。”
后面的礼物都没有前三件来的震撼,都是挺正常的一些普通营养品,拆着拆着就觉得缺乏心意。转眼间陆飞和莫云脚边已经摞起了一堆厚厚的空盒子。
拆掉最后一个,是一盒铁皮枫斗。
陆飞伸了个懒腰:“好了,总算拆完了。现在我们干什么?”
莫云想了想,说:“我把这些东西放回病房吧,你坐在这里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陆飞赞许地点了点头,补上一句:“我要吃旁边那家广式生滚粥。”
“没问题啦,只要没有酱油不是辛辣的东西就好,否则我担心你脸上会留疤。”
目送了莫云提着一只大袋子远去,陆飞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也站起来,准备在医院四周走一走,活动活动筋骨。
正午时分,医院里病人不多,只
有住院部的人会出来散散步,促进饭后消化。陆飞惬意地漫步在医院大楼前,闲适悠然地望着穿着蓝白病号服的老头子老太太,还有几名待产的孕妇,捧着隆起的肚子,在丈夫小心翼翼地搀扶下沿着花园小路走过,脸上洋溢着柔软幸福的微笑。
人啊,其实真的很容易满足,虽然嘴上总是埋怨着盐又贵了,油价又涨了,但是只要日子能那么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地过下去,谁还会选择没完没了的闯荡呢?
男人到了四十岁,老婆孩子一套房,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拴住。
陆飞轻吐了口气,看着别人幸福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到自己。然而,这次却不再和往常一样,只有漫无边际的失落,他也能够悄悄地幻想一下,或许一两年后,他也可以和张梦在这个小小的花园里散步,等着一个全新生命的降临。
医院啊,就是那么微妙的地方。无数的生命,在这里走向终结,却也有无数的生命,在别人的欢笑和自己的啼哭中,迎来一个崭新的起点。
“陆叔叔?”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叫自己,陆飞脸上的笑容凝固住,有些不情愿地慢慢转过头。
夏志英正站在不远处,穿着简简单单的运动装,左手套着一个护腕,看上去那么干净单纯,就像刚从大学体育馆打完篮球回来的学生似的。
陆飞瞪了他一会儿,皱了皱鼻子:“干嘛?”
那么多天没出现,老子需要别人帮着端茶递水喂饭擦鼻涕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现在老子能下床溜达了,你回来干什么?捡现成便宜?
夏志英有些不安地咬了咬嘴唇,望着陆飞:“你……你的伤好些了?”
“啊,祸害遗千年嘛,你陆叔叔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陆飞打了个哈哈,“怎么,没看到我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你很不甘心?”
骗人的而已,其实陆飞现在的样子和木乃伊也没什么两样,区别只是躺着和站着。
夏志英低下头:“对不起……这几天没有陪着你……”
“没关系,祝先生比较重要,我说的对吧?”说完之后觉得醋味惊人,把自己都吓了一跳,神色就愈发阴沉,干脆瘪了瘪嘴,把脸转开来,“我还要和莫云去吃饭,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木乃伊僵硬地拄着拐杖挪了几步,手就被人从后面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