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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哎,红红。”薛笑人白衫浅笑,温和如往昔,就像那个午后喊着自己最心爱的小侄女回家吃饭一样。
“十三年前,江湖上曾出现一个杀手组织,只要出得起价格,他们什么人都能帮你杀。”薛红红看进那人的眼睛里,企图在里面寻找什么,那人的眸子却如深渊,你看着深渊,深渊也在看着你。
“是我,你不觉得这是件有意思的事吗?”
薛红红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二叔,“有人为了名,有人为了利,二叔你又为了什么?”
“你父亲从小就教我习字,教我练剑,是他将我给了我一切,我所有的时光都在仰望他,当我十六岁第一次意识到这样不对的时候,我的眼睛里便只有他。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你父亲喜欢剑,我便送他剑,你父亲喜欢一个人向剑的生活我便为他管理庄务,打点好他的一切,但是这一切都需要钱,而我只有手中能取人性命的剑。”
薛笑人温和的眸子慢慢地变得幽深,犹如寒潭砭人肌骨,薛红红不由打了一个寒战。
于是这是黑化的二叔吗?薛红红突然觉得这种黑化的剧情,躲在电脑后面不敢更新的作者你是闹哪样。
“庄里的事务我虽然没管过,但是薛家庄从来不缺钱。”一旁沉默的薛斌突然插了一句。
薛笑人却轻轻地笑了,“斌儿,这或许就不过是我为自己找的理由罢了。八年前,我再也忍受不了你父亲总是将我当做弟弟,弟弟,我才不要做他的弟弟。”
“然后呢?”薛红红咬牙道,看着眼前像是今天没吃药的二叔实在是有种无力感。
“你肯定认为我是在装疯,疯了八年欺骗你们。可是八年前的路上我确实不小心遇到了仇家。”薛笑人面对薛红红与薛斌两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的嘴角勾起笑容,“很吃惊吗?就是左轻侯,我那时并不喜欢练剑,技不如人便败了,他倒是没为难我,只是将我重伤,笑我不如我哥哥多矣。”
“他该死。”薛斌叫嚷起来,“二叔,若他没死,我也要削他一顿出出气。”
“然后呢”若仅仅这样,二叔不会装疯。
“然后,你父亲早年好胜,得罪了不少人。与左轻侯一战,虽重伤,毕竟还能行走,不至于到太过不堪的地步,只是我是薛家庄薛笑人的事却人竟皆知。薛家庄虽然势大,毕竟天高皇帝远,我又重伤,如若他们一击之后远遁而去,薛家庄又向谁去寻仇,既然如此,那些人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你父亲找到我时,我神智已经不清。”
薛笑人口气平淡就像在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小事。
薛红红抓住剑的手握得紧紧的,充满自责与懊丧,她习剑就是为了保护家人,然而她的家人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那般痛快。
“别这种神情,我的红红应该永远是幸福快乐了,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及得上你。”薛笑人还在笑着,他的笑容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像是萤火虫照亮了一整个夜,终于看到他一生中最后一个太阳。
“你们的父亲就是固执,固执啊,”薛笑人想到重伤的他拼着一口勇气扑上去亲那人时,
那人嫌恶而震惊的眼神,狠狠粉碎了他的骄傲,他的整个世界。
终于他疯了!
杀手组织是他的疯狂,杀死左轻侯是他的疯狂,最后的最后,让他再疯狂一次吧。
薛笑人的剑有多快呢?
从前薛红红不知道,她想她的剑虽不及薛笑人的剑,但想去不会太多,但今天薛红红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
薛红红刚刚拔出她的剑,她二叔的剑已经在他的脖子上了,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蜂鸣着清空所有的意识,眼前只有薛笑人那张温和的脸逐渐清晰。
血是无穷无尽,最妖娆的颜色。
“你到底还要胡闹多久?”薛衣人的清喝声混着血滴嗒嘀嗒的声音在山间格外清晰。
薛红红此刻才发现,血是从薛衣人抓着剑的手上流出。
“大。。。哥。。”薛笑人震惊地张大双眼,随后只能凄惨一笑。
薛衣人却不再看薛笑人,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气得狠了,又像是后怕得发抖,他深深吐了一口气,转过头对两人说,“红红,斌儿,你们先下去。”
被吓得不轻的薛红红与薛斌相视一眼,知道自家老爹要好好教训自己不争气的二叔,连忙应是。
他们本想躲在一边偷窥老爹与二叔到底会有个什么结果,却被父亲一个冷冷的一瞥吓得立马乖乖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