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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绍棠似乎看出了兰晓的疑问,不待她发问就说道:“这门生意利润高的很,将盐引、工钱、日常损耗这些全部算进盐里,一斤盐的成本也就是区区一钱五的银子,不过我们把这斤盐放在铺子里卖,却能卖三钱银子。”
兰晓略一盘算,双眼顿时发光,惊叹一声说道:“这可是整整一倍的利润!就算一个月单卖这六百斤盐,纯利就有三十两银子,天哪,这是多少钱啊!”
“可是既然这么赚钱,街上怎么就那么几家商行卖盐呢?”兰晓又问道。
“这天下的盐场都是由官府控制的,一向管得严紧,而且从进货到卖出全需运司衙门开出地‘盐引’才行。所以一般人是不可能在铺子里卖盐的。”陆绍棠耐心地解释道,又觉得兰晓惊喜的表情更是动人。
兰晓虽不是很懂,但也明白了在古代这门生意可以算是垄断生意,“盐引”这个东西可以和文革时期的“粮票”、“油票”、“肥皂票”等等差不多,这里是拿着盐引领盐;当年老一辈人是拿着粮票、油票买粮、买油,想要多搞点票,还要有门路才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历史课上也学过这些东西,只不过如今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盐引”应该没那么容易拿到手吧?
陆绍棠把事情来由简单地说了说,原来钱大鹏是公务员啊,陆绍棠算是有了门路,不过兰晓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那钱大鹏虽是你的旧识,但只不过是书吏,能做得了主吗?会不会到时拖累了你?”
陆绍棠的笑容中带着信心,说道:“这官员士绅家里可都是有人开铺子做买卖的,要不然光靠那些俸禄早就要去喝西北风了。不过他们既有律法约束,又怕惹起非议,所以只在幕后操作,不会亲自上阵。县太爷应该是看不上这点小钱的,想必是钱大鹏要给自己添些进帐,又念着我曾帮过他,所以让我来做这事。”
兰晓虽还有些担心,但陆绍棠这也是为了获取第一桶金,原始资本的积累一般都是见不得光的。她想着只要做好官商勾结,应该就没事了,所以也很有兴致地说道:“既然如此,有了这商行,单做一门生意,也太可惜了点,到时我们多想些点子,卖些新奇的东西,好不好?”
陆绍棠哪有不愿的,见兰晓跃跃欲试的样子,直望着她笑,眼中满是宠溺。
兰晓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脸上红了红,陆绍棠怕惹得兰晓羞恼,连忙和她商量正事,两人为着未来认真快乐地谋划着………
陆绍棠算是站稳了脚根,便把陆家的老人陆忠请了来帮忙。那陆忠人如其名,对陆家是忠心耿耿,这大辈子都在陆家侍候主子,后来因为陆家败落,他才不得不离开陆家,和他儿子媳妇一块生活。
听得自家少爷缺少可靠人帮忙,这陆忠压根不理儿子留他在家安享晚年的请求,立马赶到日昌商行。
陆忠一看到数年未见的陆绍棠,就老泪纵横地哭道:“老奴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少爷了。”
他抹了一把泪,仔细睁眼瞧了瞧陆绍棠,说道:“少爷,你可受苦了,人也瘦了,夫人见了指不定有多心疼呢!”
陆忠稳了稳情绪,就要上前行礼,陆绍棠忙搀了他,也有些哽咽地说道:“忠伯,这么久不见,你身子还好吧?”
陆忠立马拍了拍胸脯,答道:“我这老胳膊老腿都还有劲,少爷,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咐吩。”
陆绍棠手中有了可能周转的银钱,便想趁热打铁,和兰晓在县城另一头也开个面馆。他招了个厨子,订了契约,又请了一个小伙计,但自己要守着商行,兰晓也不方便成天过来,所以他想着陆忠原先当管事时勤勉肯干,又是一等忠心的人,所以请忠伯帮着管理铺子,自己又请了兰晓来教导。
陆忠想着不管是什么铺子,只要照着规矩来做就行。可陆绍棠居然请了个姑娘,说是合伙做生意的搭档,不但教厨子做菜,教伙计干活,还要教自己什么管理。
陆忠见陆绍棠对兰晓敬重客气、言听计从,虽觉得少爷对她好得过分了些,但还是暂时忍住,想等到适当的时机才来提醒。
待到陆忠见到了七斤,便教训他道:“你既服侍少爷,就应该尽心尽力,那兰晓不过是小户人家,怎么能让少爷与她如此亲近,如果就此被她赖上,岂不糟糕。虽说陆家现下过得不如意,但少爷聪明又能干,总有一天能让陆家重新兴旺起来,你可别收了点好处,听了几句好话,就把少爷给卖了。”
七斤听了很不乐意,兰晓姐姐才不是那种人呢,可如果被陆忠知道兰晓姐姐是丫头的话,他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