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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天忱,我在几次大会上讲过,不在家里谈公事,你没听到过吗?!”孟宪梁黑下脸问,一点儿不像刚才轻松开朗的样子。
佟天忱扶扶眼镜,多少有些局促,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孟书记,您别生气,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不能错过,东钢那边的招聘截止期要到了。我在机关工作十多年了,很想到企业去锻炼锻炼,这次东钢新上百万吨生产线,基建任务很重,与我所学专业也对路,是个难得的机会,我的理由在给您的信里都写清楚了,希望书记能考虑……”
孟宪梁严厉地打断他:“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坏了两个规矩:一,你坏了我坚持十来年不在家里办公务的规矩!二,向组织讨价还价,你坏了我们党的规矩!你回去吧,我已经把你的信批给组织部了,他们会有所考虑的。”
听到逐客令,佟天忱无奈地站起身来,向两位领导作礼而去。孟宪梁显然余怒未息,操起电话接通了市委组织部部长关本为,用不容商量的口气告诉他,佟天忱要求调动的事,不能轻易答应。
对方大概是说,东钢看中了这个人才,蓝盛戎也打来电话为他说情。
孟宪梁说:“谁说情也不行!不能让四处钻营的人为所欲为!”
放下电话,孟宪梁的脸色很快由阴转晴,话题又转到郭斧身上:“你看老郭的身体还好?”
“身体倒不见异常,只是情绪不太稳定,似乎对市里有些想法。”任天嘉字斟句酌地答道。
“难啊,天嘉。”孟宪梁往沙发上一仰,微闭双目,以手击额,良久,才接着说:“你可能不知道,我与老郭搭班子在一起干了十多年,不吹牛地讲,在全省十几个地、市,我们俩是配合最融洽的,前些年在省委召开的班子自身建设经验交流会上,远驰书记点名让我们发言介绍经验。以我的观察,老郭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人,涉及个人利益时一向表现得很大度,谁能想到在地铁案上栽这么大的跟头,一下子就是几千万呢?老实说,可帷第一次向我汇报时,打死我我也不敢相信,我还把可帷骂了一通,怎么能这样怀疑同在一个班子里共事的同志呢?所以,我把这件事压了下来。说实话,一直到今天,我仍希望整个案件只是一个误会。可是,后来的事态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了,何广慧跑了,群体上访越闹越凶,甚至有人进京上省里告状,省委把案子接了过去,压也压不住了,为这个,省委还给了我一个内部通报批评。批评我倒是小事,我感到惋惜的是,老郭这样一个为党工作了大半辈子的老同志,就这样一下子趴下了,痛心啊!”
任天嘉同情地点点头:“其实,孟书记您也不必为此而内疚,如果证据确凿,案情确实,那郭斧也是咎由自取,您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了。只是郭本人提出来,有些事实出入很大,他的律师也认为案情定性不准确,所以法院一审进行了一半便停止了。下一步,恐怕还有很多证据核实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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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市委书记的“接风宴”(4)
孟宪梁表示认同,说:“所以我的意思,这个案子牵涉面较大,内情复杂,你就不要再过问了。集资人员上访的事,我正在考虑,实在不行,就从财政想办法逐步返还吧,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总有全部还清的一天,这件事,你也不必有什么负担,因为与你毫无瓜葛。”他起身给任天嘉添上水,用担心的语气说:“现在不知道检察院方面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只怕老郭想把案子翻过来,很难。”
告辞出来时,天色已黑,老钟已经返回来,正在车里等候。苗苗把她送到门外,任天嘉喜爱地刮了她的脸蛋儿一下,笑着说:“等哪天空闲了,上招待所去玩儿哦,那里还有个你的大姐姐呢!”
她说的是何平。
“谢谢您,任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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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空山鸟语(1)
空山鸟语
天刚放亮,任天嘉就从市委招待所大院出来,信步向东山风景区走去。昨天晚上又是一场酒宴,折腾到很晚。到任一个多月,别的感受没有,官场上的应酬的确让她应接不暇。虽然她一再表示不喜欢这些场合,但下边的人也有难处,来的客人都有冠冕堂皇的身份,而且哪个也得罪不起,市长不出面,就好像没把人家放在眼里似的,能办成的事可能也就办不成了,尤其是各种检查团,往往是接待规格决定检查结果,而市长能不能陪着喝酒,便是接待规格的主要标志。在这种情况下,尽管满心不愿意,看到下属一副为难的样子,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