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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唐色空的三魂六魄是被容舍取出来的,就悬在白得得的眼前,她没得选。兰有雪吃惊地看着白得得,她想不通,连她都想扑过去问容舍一句,为何要负心如此,可白得得这个当事人却好似还那么理智。白得得倒不是理智,其实从进入叠瀑图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好似又回到了无边地狱,她真希望眼前这一切都只是她在无边地狱里自己想象出来的曲折离奇的故事。那样的话,在故事之外,容舍依旧还是容舍,他不喜欢她,至少没有欺骗她。魂魄离体不能太长时间,否则对神魂会有不可逆的伤害,即使有神魂袋,也并不能无限期地保质。白得得的手轻轻地抚上了自己的丹田,那里有阴阳修容花的根。当阴阳修容花察觉白得得要自掘其根时,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容舍往前走了几步,在白得得面前站定,“我来。”白得得垂下双臂,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看得兰有雪不忍地侧开了脸。容舍的手从白得得的小腹穿入,鲜血便一滴滴地溢了出来。“当初,你不是嘲笑我做依兰的时候,甘心自贱,被鬼王一次又一次地负心是活该吗?你现在又是什么?连反抗都不敢吗?”兰有雪厉声骂起了白得得。白得得没有侧头去看兰有雪,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容舍,伸出手讨要她娘亲唐色空的魂魄。兰有雪这女人依旧还是那么蠢,也不想想,容舍乃是神灵,她若是不任他予取予求的话,她的爷爷,奶奶、爹爹、娘亲以后要怎么活?这一路走来,她的修为一次又一次的提高,背后都有容舍的功劳。她奶奶,她舅舅,她爷爷,她爹爹,她娘亲,就好像有根无形的线,在逼催着她必须修行,才能和亲人团聚。那时候她一直以为容舍是为了自己好,现在才明白他只是想逼她尽快把阴阳修容花养熟,合道之后的阴阳修容花的确有了逆转阴阳的可能。“师傅!不!师傅!”不知何时,杜北生和如一,居然闯到了木屋外,当他看到容舍的手就插在白得得的小腹里时,顿时目眦尽裂。白得得骇然地转头看向门外的杜北生,这一刻她大概能体会,她爹爹在盘古大阵里看到她时的痛楚。多一个人来不过是多一具尸体出去而已。杜北生的肩头还站着一只鸟,它也像杜北生一样,拼命地想闯进木屋,想打破眼前的幻境,容舍怎么可能会要白得得的命呢?傻鸟绝对不相信。如果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傻鸟觉得自己的爱情观大概再也好不了了。可是这一鸟一人都破不开容舍设在木屋外的结界。只门外那红衣似火的女子,惨白着一张脸,凄厉地笑着,“原来真是这样,原来真的是这样。”她手里拿着一面镜子,正是那面白得得在瑶池域炼制的“因果回溯镜”。当初离开的时候,她还曾感叹过,没来得及回玉山书院把这镜子顺走,没想到却被从瑶池域上来的如一带了过来。如一哭着,举起镜子,朝结界狠狠地砸了过来,“为什么,为什么?我可以为你再次养修容花呀,为什么,为什么?”那镜子砸在结界上,里面的影像也落入了白得得和兰有雪的眼里。镜子里回溯的是过去,是如一的过去。那时候的她,也是红衣似火,就站在白得得现在所站的位置上,阴阳修容花正被她自己的手从丹田里扯出来。所以白得得的推测并没错,她并不是 白得得身体很虚弱, 阴阳修容花被活生生从她丹田里取走,尽管有神蛊续命, 但根本已经被伤了, 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不太可能恢复到从前。所以她们一家子汇合之后,很快就上了星辰梭启程回白盟域。“对了, 我记得宗主是跟你一起到的恒星域, 怎么没见他了?”白圣一问白得得道。本来星辰梭内伪装出来的氛围挺好的,但白圣一这么一问, 瞬间就冷了下来。傻鸟和杜北生都抬眼去看白得得。白得得淡淡道:“救我娘的时候,他死了。”白圣一和唐色空对视一眼, 眼中流露出感激来, 只听白得得又道:“他身为宗主, 救助宗门弟子自然要身先士卒,死了也算死得其所。”唐色空一巴掌拍到白得得后脑勺,“你这么这样说话?”这是对待救了她母亲的恩人的态度吗?不过在唐色空的记忆里, 白得得对容舍一直很有成见,所以她这般表现她也没什么怀疑。白圣一虽然见过白得得和容舍在一起, 可那时候他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去观察那些。那会儿容舍恍惚,与白得得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亲昵之举, 因此他也不怎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