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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痛恨她到如此地步,青芜又怎么会有今日呢?
慕容云歌看着烟罗离去的背影,心中怅惘不已。他缓缓走至床头,定定地站立在青芜身旁,青芜伸手想要抓住他,却怎么也抓不到,只在口中喃喃地唤道:“云歌……云歌……”
慕容云歌沉默良久,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该结束了。”
“云歌,你说什么?”青芜登时害怕起来,她不知道云歌口中的结束是什么意思。
“你卧底在我身边十年,对我的脾性该是了如指掌了吧?若不是烟罗的出现,我或许还真是自欺欺人地将你当成了她。可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对她又做了什么?你拿走欧阳少宇的笛,差点让烟罗命丧天山,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你万万没想到,欧阳少宇会跟我说了当日的情况,更没想到我会去天山……”
“云歌……”青芜颓然语歇,无力地垂下手来,这一切难道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吗?
“我一直念在你跟随我多年,同我也算是出生入死,本想放你一条生路,可是你居然大胆到在天山雪莲上下毒,偷换烟罗写给於单的书信,难怪她会这样恨你。”慕容云歌转过身,朝着日光微眯起双目,“不过,我得谢谢你,若不是你,烟罗这段时日不会如此待我,即使是她装出来的。”
“云歌,你的眼里就只有烟罗吗?”青芜咆哮起来,浑身颤栗,“我承认我是青衣的人,可是我从没想过要害你啊!我对你的深情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够了。”慕容云歌挥手打断她,“我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日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可是仍不能温暖慕容云歌的心。他缓缓离去,来回踱步在忆罗亭里,想着当日在这里的天籁一曲,忍不住心潮起伏。
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忽然之间忘了回还,感受着这里的一花一草,似乎还留有当日的缱绻,那日执起她的手,固执地替她吮吸渗出的血渍,她的血液带着一点温热带着一点甜滑入他的喉咙里,那感觉至今都不能忘记。
可是,她突然回来不过是为了报仇,对他所有的温柔都是为了置青芜于死地,即使他心知肚明,却仍是在陪她演戏。
直到日落,有一丝寒意袭来,慕容云歌才打算回去,可是才转过身来,就见一个家仆匆匆跑来,边跑边嚷着:“爷,不好了,不好了。”
慕容云歌拧眉望向他,火光照耀下的脸上有一丝不耐。
家仆见他脸色,急急地道:“青芜小姐爬上高台,站在了墙垣边上,谁劝都劝不下来……”
未等家仆说完,慕容云歌已经冲了出去,他是厌恶被人欺骗,可是这么多年来,青芜寸步不离地守在自己身边,即使知道她是卧底,可最多就想赶走她,从没想过要她死。
几乎是同时,烟罗粉色的身影也出现了在高台上,青芜听得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知是有人来了,立即伸出手去制止:“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烟罗的心一揪,没想到青芜的模样还是刺痛了自己,虽然她该死,可是……可是为何这一刻她却感觉揪心的痛。
“青芜,你下来。”慕容云歌上前一步,他的眼中有一闪即逝的心疼和担忧。看得烟罗一阵吃味,匆忙低下头去。
“云歌,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青芜空洞的眼睛里流下一行清泪,眼睛望着慕容云歌的方向,虽然她什么都看不到。
“你先下来好吗?”慕容云歌显然已经慌了手脚,他的语气有了一种妥协。
“云歌,若是遇见你时我只是个普通人该有多好,若是我们之间永远都没有刘烟罗该有多好。可是,没有那么多若是,十年了,我爱了你十年,我一点儿都不后悔,你仍是我心中的云歌,为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包括去死……”
“可是,你的心里一直没有我,哪怕给我一点点的位置都不可以吗?我不怪你,只要你开心,我便是开心的。若是有来生,我想以最平凡的方式遇见你,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没有阴谋,没有其他……”
“青芜!”慕容云歌低吼一声,可是青芜似是充耳不闻。
“哈哈……苍天作弄。”青芜的身又向外靠了靠,在场的人一阵惊呼,她却神色从容,“叹春花,太匆匆,几回相逢如梦中。浮生梦,转头空,人生长恨水长东……”
百花争艳竟是伤,唯有我香伴君长 130 河西受降(1)
青芜死的那天烟罗再一次消失了,可她至今仍无法忘记青芜跌落高台的模样。风中叶似蝶,青芜就像是那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