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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想给她娘吃蛇。北秦人没有吃蛇的习惯,是以江秋意的话听起来跟天荒夜谈似的。
深怕他娘不信,六郎便帮着解释:“阿娘,您还记得去年夏天,您一直追问家里头没有银子,俺是怎么请得动石屏同仁堂的坐堂大夫的吗?”
怎么会不记得,当时自己病的只剩下一口气了,要不是六郎跟变戏法似的请了大夫来,自己早就没了!可这孩子,不管自己怎么问,他愣是不肯说到底是怎么请得动五两银子出一次诊的坐堂大夫的。这会好端端的提起,倒叫六郎娘的心思又勾起来了,忙问:“记得记得,你不是一直不肯说吗?”
整整五两啊!石屏的坐堂大夫下乡出诊,一贯是贵的离谱的,要不六郎阿爹怎会瞧了几次病,就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什么医者仁心都是唬人的!这年头,坐堂的大夫跟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有什么两样?
谢六郎看了看江秋意,明知道他娘会生气,但还是说出来了:“那是俺捕蛇换的,捕的就是秋娘说的那种乌蛇,坐堂的老大夫说,他手底下有个病人需用乌蛇入药,若是俺为他捕一条,他就为阿娘出一次诊。”
“那你就真的去捕蛇了?你个混小子,你不要命了!你就不怕那长虫有毒,若是你有个好歹,阿娘就是活过来又有什么用?你个混小子!你怎么能去捕蛇!”
六郎娘抡着拳头就往六郎身上招呼,可那一拳拳的,又哪里舍得下半分力气。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六郎生受着,嘴里却还在为江秋意鸣不平:“阿娘也知道捕蛇危险,可秋娘不也是去捕蛇了吗?她一个女儿家,刚进咱家的门就救了阿娘一命,又风尘仆仆的冒着生命危险连夜去为阿娘捕蛇,不过是想叫阿娘的身体快点好起来而已!”
六郎娘一听,这会子是彻底的消了气了。妇道人家,对长虫一类的东西一贯是畏惧的紧的,而江秋意的这一番心意着实也是难得。可她到底还是拉不下来脸,只勉勉强强的说了一声:“是阿娘误会了。”然后就由谢三姐搀扶着进屋去了。
江秋意拿了乌蛇,就走进了灶房里头去,谢六郎还以为她受了委屈,该是伤心落泪去了,连忙跟上去想去安慰她。可一进灶房,却看见江秋意将那乌蛇按在案板上,掏出她怀里的小弯刀,顺着蛇腹,干净利落的就叫乌蛇开膛破肚了,那刀法利索的,切口竟笔直整齐的跟条直线似的。
谢六郎看的目瞪口呆,江秋意那边却已经利落的将乌蛇剥了皮去了头尾,只剩下白花花的跟搓好的长面条似的蛇肉。江秋意看着灶房门口的谢六郎,歪着脑袋笑眯眯的问:“你看,弄成这样子你娘就认不出来了吧?”
这还是存了叫他娘进补的心思了。谢六郎一愣,他最想问的却是:“秋娘,阿娘和四姐那样对你,你不生气吗?”
“生气啊!我怎么不生气,不瞒你说,我刚才确实是将你四姐拉劈叉了,就那还不解气,我真恨不得将她那张小嘴都撕劈叉了!你说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嘴巴怎就那么刁钻呢?”
江秋意说着这样并不好听的话,眼底却一片清明,连一丝坏心都没有,不过是些真性情的抱怨罢了。
可六郎却还是心慌的,他又问:“你既然生气了,为什么愿意留下来?”
“六郎,就算你那二两银子的赎身之恩再难报答,我也还是要报的,不是吗?”
第051章我接生去!
对着自己人江秋意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拿谢六郎当自己人的。看着谢六郎听完她的回答之后,居然有片刻的失落,江秋意不免有些好笑。这小子还想她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因为我爱上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了,所以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院子里谢三姐已经手脚麻利的在收拾东西了,这才刚过晌午饭的时候,谢四妹却说被江秋意气的头晕,上炕睡觉去了。六郎娘就更不用说了,本来身子就弱,这么折腾一番也是累到不行了。而谢家两姐弟,却是这事见怪不怪了。
这越是不爱动弹动不动就躺着睡着的人啊!毛病就越是多!尤其是谢四妹,年纪轻轻的跟个老太婆似的!可这臭毛病也不是一日两日养成的了,想改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倒是谢三姐,真真是个好姑娘啊!手脚麻利,勤快顾家,心眼又好。
江秋意怎么看就怎么喜欢她,前世她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直就想要个贴心的妹妹,无话不谈的姐妹花,怎么想怎么拉风!是以,江秋意迅速的想起那买给三姐的糖糕来,一股烟的跑出去翻她带回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