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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反应敏捷,谈笑自若,但依然只是个卖弄风情的交际花,不过手腕较高明罢了。
又或者另有苦衷……不关你的事!他霸道的硬是甩挥去心中那道疑惑的声音。她对自己而言,只是一段假日恋情的玉角。只是如此。
统整了脑中的思路,龚廷山起身走到叶芸的背后?轻搂住她的腰靠在自己身上。“生气了?”
“我怎么会生气呢?客人至上嘛。”她侧过头对他笑着。心中的感觉和脸上的表情可以各行其事,是她许久前就知道的一件事。
他镇定地揽着她坐回躺椅之上,对于“客人”二字的情绪反弹已减低了些。终究两人的关系就该是如此的,握住她摇扇的纤指,耍玩地拿过她手上的精致扇子。
“这扇子倒颇精致……”
“再仔细些看,你会发现它的‘特殊之处’。”她靠在他厚实的肩上,与他一同看着扇面。
摊开楼金骨干,绸缎的扇面上,飘逸的行书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名。
章贵妃,章雨柔。
他注视着扇面上的第一个名字。此行的目的之一。不正是要见见这个章雨柔吗?
龚廷山不动声色地缓缓自扇面上为首的章贵妃之名,径自向下看金面刺绣的“三夫人”之下列名……章贵妃。古淑妃、许德妃。第二层银面刺绣的“九嫔”之下列名孙顺仪,王顺容、张顺华、郑修仪、李修容
第四章
他又瘦了。
原该是个清清秀秀,健健康康的男孩子啊!叶芸坐在客厅中,看着坐在电视机前拿着摇杆,开心地玩着电视游乐器的卓夫。
听着他游戏过关而开心直嚷的笑声,她却心酸得直想掉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三年前,父亲因公司营运不佳而积欠债款一千多万,被欠款的公司找了黑道上门追讨。不堪黑道一再放火、逼债、威胁的父亲,弄到了一把枪当着再度上门恐吓的流氓面前,打算同归于尽。
怎料在父亲射杀了两个流氓后、打算举枪自尽之际,一群正兴匆匆上楼的中学生惊着了他;也许是已射红了眼,也许是恍惚将这群学生误认为流氓,他举枪射向了这群人。没有人知道当时她父亲的想法,因为他终究用最后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却留下了一笔让她生不如死的“遗产”。
没有像其他同学幸运的只是皮肉之伤,走在最前头的卓夫被子弹射到头部……子弹碎肩至今仍留在他右侧的脑内。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一生就因一次意外而毁了一辈子。脑里的子弹碎屑比未来不可知的命运更严厉地折磨着他。因为脑部撕裂地疼痛,他抱着头疯狂地哭喊撞墙;因为大脑受伤而导致的动作不协调,他流着泪看着自己的右手拿起笔,左手又反射动作地将笔挥掉。
为什么这些事该由无辜的卓夫来承受?!叶芸咬住自己的手,怕自己痛哭失声。三年了,她却依然无法让自己的愧疚与痛苦减去几分。
取得卓夫家境并不富裕的母亲的同意,她领着卓夫住进了自己的家中,也为庞大的医疗费用放弃了公家的工作,走进了丽苑。
她没有资格怨恨,因为卓夫比她更有怨天尤人的资格,而他却选择了“原谅”;原谅她的父亲。原谅他们一家。当他害羞地向她诉说着感谢她更新了他们家的房舍、帮助了他弟妹的学费时,她却呆愣地只能任着清泪流满脸颊。她对不起他!
“姐,你看。”卓夫回过头来叫她,得意地指着电视萤幕上的“YOU WIN THE GAME!”
“又过关了?”她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用力地眨回眼中的湿润,走到他身旁。
“破纪录喔,网友说这个游戏破关的最快纪录是四个钟头,我现在只要三个多小时就可以解决掉那些怪物了。”
“真厉害。”她微微一笑,随即惊叫出声:“什么!我竟然让你在电视机前面坐了三个多小时!陈卓夫,你这个坏蛋,竟然都没有提醒我。”匆促上前关起了电视。
“我看你在看书嘛。”卓夫脸上漾着阳光般的笑。
“难怪我肚子猛叫,原来快中午了。”
“我弄饭给你吃好了。”他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较一般十八岁大男孩苍白瘦削的手臂,看得她一阵心疼。
卓夫这阵身子还不错,虽偶有刺疼现象,却少见剧痛的发作。她知道这是最好的现象了,可是卓夫的脑中仍像埋了个定时炸弹一样,没人能知道下次的疼痛侵袭会是什么时候。过度的施打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