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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杀笑笑,算是对荒木这种“人道”的垂怜表示感谢。
他叹了口气,道:“那你回吧!这里毕竟不适合像你这样阴冷的人居住,弄不好会染上风寒的。”
荒木感兴趣地问:“你刚才的话我没有听懂什么意思。”
狄杀转身向里屋走去,声音淡淡地传来:“我在这里可能觉得自己还是人,可是你们在这里就觉得你们变成了畜生。”
荒木瞳孔收缩,忽然笑了,道:“你想不想知道一件事?”
狄杀摇头道:“不想。”
荒木狞笑道:“陆云徵月的事呢?”
狄杀身体一抖,脚步停下,脸上没有表情,好久,喃喃道:“她会被人保护的。他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荒木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的消息,她已经无人保护。你认为能保护她的那个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和你一样,会到达另一个地方——南京。”
手中的酒坛忽然掉进了三级台阶上,“啪”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狄杀慢慢转过头,荒木哈哈笑着,示意老者摆渡。
台阶上不时有水流涌上,那些费力蔓延上台阶的水草来回飘动。
一尺外就是铁丝网,外面的天空明朗,可在里面感受到的却是阴郁。
不知道站了多久,湖面的风总是比陆地上的风多一丝凉意,刺红色的长袍舞动,发出猎猎声响。他低头看看那个摔碎的酒坛,深吸一口气,向那扇紧闭的刺槐门走去。
里面和外面一样,墙壁上满是清苔,角落里甚重。屋子的上处有几个拳头般大小的窗户,也算是排气孔。离奇的是还有两张床,上面还有两副潮湿的被褥。
在这里有床有被,可能算是在外面享受纸醉金迷的生活了。
忽然有人低低地叹息,道:“小兄弟,你为何来到这里?”
狄杀没有说话,只是猛地转过身,因为他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别的人。
一个脸色白的异常的奇怪人,他赤着上身,可以看到身上各种伤口,烧伤,刀伤,还有皮鞭捶打的痕迹。一张国字脸,显示曾经也是一方人物,可是现在却不避还是要落到如此地步。狄杀看着那双闪着智慧光芒的小眼睛,这个的额头很宽,有这种额头的一般都很聪明,长而浓的眉毛。裤子已经因住进这里的岁月而看不清什么颜色。
狄杀打量好久,忽然道:“你怎么会到这里?”
那人咳嗽着,脸上还有丝淡淡的笑容,道:“他们看见我不顺眼。”
狄杀道:“他们看着我也不顺眼。”
那人哈哈大笑,很爽朗的声音,道:“你认识我么?”
狄杀点头,道:“李铁。”
李铁拊掌道:“好兄弟,好眼力。”
狄杀微微一笑,又重重叹了口气,刚才荒木走时的那一句话让这个本来已经安与在这里度过后半生的青年忽然想离开这里。他看了一眼李铁,道:“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李铁伸出三根手指头,道:“三个月。”
狄杀沉吟一阵,道:“你觉得有无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李铁忽然变得黯然,摇了摇头。
狄杀咳嗽道:“你对我是不是还怀有戒心?”
李铁不好意思地干笑,道:“兄弟哪里话。”
狄杀淡淡道:“怀有戒心是正常的,如果我是你也会怀有戒心的。一定觉得这是日本人的伎俩,严刑逼供拿不到的内容,就会想办法使用另外一种方法。你担心我是日本专门派来向你套取秘密的奸细。”
李铁睁大眼睛,好久道:“兄弟你真聪明。”
狄杀不再说话,只是打量屋子里的摆设。除了潮湿一点外,倒也是个不错——当然是相对第一监狱的所有地方而言。狄杀知道这间屋子其实是日本人专门给李铁定做的,一个对日本人有用的人,他们总不希望染上风寒白破等病死去。
狄杀再次转过头时,发现床上摊着一块破旧的布条,面条上有着暗红色的血迹,和一些蝇头小字。只听李铁道:“虽然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从这时逃出去,可是我却是一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不放弃希望的人,所以在他们每次带我出去时都偷偷地记下了许多地方,然后回来用他们鞭打出的鲜血勾画出了这么一张图。虽然不是十分详细,这个地方的多数地方却一目了然。”
李铁虽说的轻淡描写,可狄杀却知道李铁“无意”的偷看是惊心动魄和九死一生的。
布条上看来乱七八糟的线条十之八九是关于湖面的,李铁的解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