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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下挺直了胸板,自豪地紧紧拉住兄长的手。
多少年过去了,庾邝突然发觉他其实很想念那宽厚温暖的大手,想念被它摸着头的感觉。如今他也可以骑着马与人一决高下了,但是却再也没有一个人会骄傲地道:“有阿邝为我递箭,赢过你们实在是太轻松了哈哈哈!哎呦别瞪呀,谁让你没个弟弟…”
……
庾邝一晃神的功夫,忽然一阵晕眩,险些栽下马去,身前那人却好似背后长了眼般,一把拉住了他手,放到了自己腰间。
“不想掉下去,就抓紧些。”声音冷冷的,让庾邝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小声道了声谢,便轻轻地扯住一角衣襟。
点到为止,并不敢靠的太近。
虽然迄今为止这是在马上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但庾邝就是觉得,这个人正在生气,而且怒火还不小…但奇怪的是,虽然他不知为何竟有些怕这个人生气,却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上没有恶意,以至于这份害怕的心情还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和依赖。
“锦城将军…怎会深夜到此?”为了压下心中陌生情绪,庾邝哑着嗓子开口道,不自觉地带了小心翼翼的意味。
“猎雁晚归。”
庾邝一愣,继而了然,不由扯了扯嘴角道:“将军对容四姑娘当真用心…”
大周提亲有送女方活雁的传统,“孤雁一世”,成双的大雁如果有一只去世,那么另一只也不会独活,有着对爱情忠贞的含义。然而如今大雁不好猎,更何况还要是活的,已经很少有人还遵守这一习俗了。一些有心的世家子或许还会让家中护卫去猎猎试试,自己亲自跑出来一直等到深夜的就从没听说过了…
庾邝说完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前面人的回应,不由讪讪。他的背后一直在流血,再加上体弱又受了惊吓,此时精神也不太好,不一会儿眼皮就沉了下来。在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他似乎感到马停下了片刻,身子被移动了地方,他没有了力气,失去支撑后便向后跌了过去,却好像靠在了一片坚实上。
马儿再次颠簸起来,却没有先前那么难挨了,连带着脸上冰凉的触感也不知为何能让人有了温暖的感觉…
***
容芜这日清晨刚乘马车来到女学门口,便感到有些不寻常,姑娘们好似比平时里多了不少,面色绯红窃窃私语,磨磨蹭蹭地都堵在门口不愿进去。
她疑惑地下了马车,随意看了两眼便打算穿过人群进门,却不料看到了十分惹眼的某人,顿住了脚步。
歪过头来瞪着眼睛观察着某人,见他像是特意打理过的样子,长发高高束在脑后,精致的玉冠中扣着一颗藏蓝萤石,更趁着面白俊美,清贵逼人。身穿白底锦衣,上面是与玉冠萤石同色的藏蓝暗纹,腰带系的一丝不苟,端端是宽肩窄腰,公子如玉。
他就这么斜靠在女学对门的书画店铺的柱子上,一手还牵着马绳,狭长的黑眸微微垂下像是在走神,保持着这个姿势已不知过了多久,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围观的状况。
容芜:……
一大早就跑来招蜂引蝶?她也不出声,就这么歪个头瞪了一会儿,见他还没发现自己,脸一拉,扭头就往门里进。
这人真是,不管他了!
刚进了半个身子,忽然听到身后低沉好听的声音唤道:“阿芜!这边!”
摆出一脸冷漠地转过身来,却在见到他笑的开心的俊脸时差点破功。
那双黑眸睁了开来,亮如点漆,当被他看着时就仿佛是他得唯一,那样专注而深情。
容芜甚至可以听到,在他走过来时身边的低呼声,而对于这些,庾邵全然不在乎。他来到容芜近前,弯唇道:“阿芜,借一步说话。”
“……”容芜轻瞪他一眼,在众人的围观中跟着他上了旁边的茶楼。
一直等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才有人猛吸一口气,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道:“那位就是晋国的锦城将军了吧?被赞有‘美姿容’的冷面将军?”
“…他哪里冷了?刚刚笑的好温柔啊,而且也不像将军,更像是个世家公子…”有人捂着脸轻喃道。
“他是来专程等容四姑娘的?我来的早,看他等了好久了!”
“听说锦城将军去昌毅侯府提亲了,一开始我还觉得远嫁晋国真可怜,现在觉得容姑娘好幸福…”
“是啊模样俊秀又温柔的夫君呢,好幸福…”
……
留下一众姑娘的感叹,容芜却在茶楼包间里无视了这张脸的魅力,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