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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吉是凶，他并不知道。但，生命从此完成了第一项重大的交汇，以至于在很久之后叶游牙每每提起这些陈年旧事还会不甘心的唠叨一遍，而莲壬，起初是没有表情，后来是挑眉冷笑，接着目光含情，到最后，眼底已经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宠爱…

…

莲壬的手指温柔的翘起一边，妥帖和轻缓的伸到脑后，只一个微妙的动作，却如抽丝剥茧般，伴随着面纱的悄然滑落，他的脸，完全暴露在月色下。也暴露在叶游牙完全错愕的目光中………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叶游牙在心底搜刮了无数的词语去形容，可是到最后能够契合的只有寥寥四个字：

惊世骇俗。

倘若不是可以感受到他均匀的呼吸，会不会就让人以为，那么完美的一张脸，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的凤眸狭细如烟，眼梢似弦月半妖娆，但是冷清。银灰色的瞳孔里流光溢彩，密如织锦的睫毛淡漠而艳丽。

他的脸庞宛若切割到无瑕疵的水晶，罗肤盛雪，泛着半透明的水光。月色打落在他弧线流畅的脸颊上，那抹英隽而翘挺的鼻梁显得异常高贵，甚至冷血。唯独那双唇。

曾被叶游牙悉心描摹过的唇，果真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唯美妖邪，细致的边线拖曳颀长，不怒而寒，微微上挑的嘴角像半开的弓，轻佻不羁，更多的是一种凄清冷冶的疏离感。

就好像他明明在眼前，可是伸了手，却触不到…

叶游牙看着那一张脸，眉心一抹妖冶的莲瓣曾是深深吸引了他的地方，可是如今完全看到这张脸，看到那左颊下方，甚至微微延伸到下颌骨处的纹样，六瓣莲花的纹样，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那种绝望到极致的美感，横陈于世的六瓣莲花以妖娆而惊艳的姿态舒展开来，像一种邪气的诅咒，匍匐在莲壬的脸颊上，傲视苍穹。

叶游牙才明白他错了。

莲壬不是人，也不是神。因为他超越了万物的存在，所以，他衍生出的任何美感都是空灵和绝对的。叶游牙在那个瞬间忽然明白过来：

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那样一种人，是不能被看到的。

…

叶游牙完完全全的被震撼到，他大睁的双眼写满了错愕和惊骇，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状体却似乎完全不能让莲壬有所意外。

他轻一敛眉，颇有些不耐道：“王爷，要看到什么时候。”

叶游牙如梦初醒，反映过来后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像背台词一样闭着眼道：

“我后悔了我后悔看见你的脸不过你不用觉得歉意因为我也不是一定要看的而是你非要让我看的再说了我跟你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好吧你就当我是在行使王爷的权利就让我高调这么一次反正你也不介意话说你平时就很高调好吧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尴尬的裸　着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说而且我是个直人你知道好吧就算你不知道现在也应该知道了其实我说了这么多我知道我很啰嗦但是你可以忽略不计我只希望你记住最后一句就是我们可不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叶游牙屏息凝神暗自纠结了半天，莲壬除了没反映之外，还是没反映。叶游牙忍，慢慢睁开眼，看到莲壬冷如冰雕的绝色姿容，小心肝儿又不受控制的狂跳了一番，然后飞快的转移视线看房顶看月亮看窗户看地板就是不看莲壬…

许久，莲壬终于开口，区区一个字却立刻让叶游牙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行风，他说：

“好。”

叶游牙僵了一下，下一秒立刻爆发出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笑，抽风落叶一般激动了半天，不顾自己赤　裸的身体手脚并用的往床外爬，边爬边道：

“好！我就知道管家是个好人，回头叫我爹多赏赐哦你一些作为补偿，现在我要回去睡觉了，晚安…”

叶游牙在床边划了半天，一低头，莲壬的手勾在他的腰间没有松开的意愿。叶游牙讪笑一声，补充了一句：“啊，哈哈…管家舍不得我啊没关系的，早点睡梦了见哦，晚安！”

没动静。叶游牙拍拍他的手，星星眼憧憬的说：“晚安？”

依然没动静，叶游牙无语，脸抽搐了一下，开始对手指：“…晚…安……？”

莲壬扬了扬眉毛，叶游牙长舒一口气，呼—还以为他睁着眼就睡着了…欢快的掰着他的手道：“呐呐，晚安吧！”

莲壬掀了掀唇角，勾着叶游牙腰际的手一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