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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玄极的无归剑……
啊啊啊啊啊!
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花眠爬上床,拉上杯子——
没一会儿,她又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沙沙的声音; 大约那个习惯夜晚行动的男人再次动身出门寻找剑鞘……瞪着天花板,花眠感觉到玄极落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那修长的身影印在窗帘上。
花眠心中一惊,不知为何有些心虚,连忙将被子掀起来盖住脸,整个人蜷缩在被子下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在被窝笼罩的黑暗中默默瞪大眼。
……怎么办?
如果我是剑鞘……
会怎么样?
他会强行把我带回那个名叫浮屠岛的地方吗?
听说剑鞘是在他即将做很重要的事情之前突然消失,他会骂我吗,他会打我吗?
不对不对,我都二十多岁了,剑鞘不是刚刚才丢吗——
但是平行世界的话,“时间”反而是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
被子下的花眠被自己纠结得打了几个滚,直到十几分钟后才战战兢兢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又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胡思乱想,直到眼皮子打架到奋斗分不开,这下沉沉睡去。
……
花眠又做梦了。
比较神奇的是这一次的梦境是接着上一次的——
蓝色的花海,云海中翻滚的巨鲸,她站在被白雪皑皑覆盖的金銮殿顶端,伸手努力想要去抚摸那只缓缓从空中游来的蓝色独角巨鲸……
但是这一次。抬手的动作让她感受到背部一阵因为拉扯而产生的剧痛,就像是伤口被撕裂一般……她“嘶”了一声痛呼出声猛地缩回手,巨鲸鸣叫一声,调头离开——
“啊……”
望着独角鲸离开的方向,花眠听见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可惜的叹息,呆呆地站在金銮殿仰着头看着独角鲸远去,直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花眠愣了愣,转过头去——发现在金銮殿屋顶的尽头,出现一个精雕细琢、看上去莫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着一身锦衣,身上披着长长的斗篷领子上还有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将他尖细的下巴藏在领子里,这会儿从屋顶边缘探了个脑袋出来。
此时在屋顶边伸头看见花眠,少年眼前一亮,下一秒看似有些个笨拙般,笨手笨脚地爬上了屋顶,在屋顶那边站稳了,拍拍身上的雪边碎碎念道:“你怎么在这里,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整个浮屠岛结界最薄弱的地方……就凭你这种受伤了还到处乱跑到这的人,若汐族追来,你可讨不着一点儿好!”
花眠:“……”
这这这谁啊?
上来就教育人。
花眠懵逼的目光注视下,少年的声音傲娇还带着一丝丝乳气未干的臭骄傲——这会儿大概是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花眠一动不动,他停下叭叭叭的教育,那双细长的狐狸眼微微一眯:“你这个胆小鬼,不会是因为想逃避下午上药才躲到这里来的吧?”
“……?”
花眠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我?
“这回私闯汐族圣地,我认为主人确实冲动了些,如果能稍微从长计议,应该损失也不至于这么大……”少年说着,话语停顿了下来,“但是你也着实鲁莽得很,那汐族镇海神兽是什么样的级别,以你小小剑鞘,生生扛下那么一口——”
他走到花眠面前。
叉腰,俯身,伸出指尖粗鲁地戳戳花眠的额头,那指尖戳啊戳的疼痛立体,花眠被连带着脑袋也一晃一晃的,只听见耳边少年碎碎念般啰嗦道:“你我乃刚幻化人形的剑魂,就连主人都尚未察觉我们的存在,和那些个上古神兽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你逞什么能!”
花眠捂着额头,心中虽然莫名其妙,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当下不挡,主人凡人之躯必要遭重……”
花眠语落,只听见少年指尖微微一顿,瞥了她一眼忽地冷笑起来:“怎么,半晌不说话,哑巴似的,开口就是主人长主人短……你别不是存了不该存的心思。”
花眠:“……”
花眠张了张嘴,却发现字迹发不出声音。
少年:“你知不知道你剑鞘元身出现裂痕?主人看罢后便将你放置炼器房,吩咐工匠修补就匆匆离开……多看你一眼都不曾。”
花眠微微瞪大眼:“炼器房……”
铁锤。
熔炉。
风箱,以及令人难以忍受的煎熬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