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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敏夫的声音低沉无比,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静信不可能不知道主动造访尸鬼代表了什么,如果千鹤说的都是真的,表示静信已经投向尸鬼的阵营了。
敏夫将电话子机扔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接受。
千鹤打量着敏夫的狼狈模样,露出愉悦的微笑。
“难以置信吗?”
“……大概吧。”
“只剩下你一人独自奋战了,孤立无援的感觉如何?”
“还不坏。”
千鹤笑了,从床上起身。敏夫见状,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别这样。”
“你在求饶吗?”
“没错。我不想死。饶了我吧。”
千鹤往前走了几步,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内心浮现出一丝的不耐。敏夫往前迎了上去,抓住千鹤柔弱无骨、却又冷冰冰的两只手臂。
“千鹤,我想活着目睹外场的灭亡。”
尸鬼眉头紧皱,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言词。
“我已经受够了。”敏夫恨恨的吐出一句。“自从入夏以来,村子里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可是幸存的村民到底做了什么?很抱歉,什么都没有。他们只会坐以待毙,既不想了解事情的真相,也不愿意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满心以为只要出来闹一闹,就会有人把糖放进他们的嘴里。”
敏夫把千鹤的两只手臂往下一甩。
“既然他们不想动手,干脆就由我来找出真相好了。于是我展开调查,发现了敌人的存在,也证明了外场遭到尸鬼的侵略,不想死的话,就只有消灭尸鬼一途可走。我甚至连消灭尸鬼的方法都找出来了,就只差实际执行而已。想不到却在这个节骨眼上遭遇阻力。”
静信不愿参与。即使明白放任不管将会酿成无法收拾的惨剧,静信还是不愿意杀害尸鬼。可是在唯有消灭敌人才能生存的前提之下,拒绝杀害尸鬼无疑是放弃唯一的求生之道。
即使无法认同,敏夫还是能体会静信的感受。静信不是个结果论者,只要他对过程稍有疑虑,即使结果再怎么有利。他也会立刻抽身不管。敏夫刚好相反,只要结果对自己有利,敏夫是不问过程的。这就是静信了解敏夫的为人、却无法认同敏夫作为的原因。
“不愿意杀生是他的自由,宁愿死于尸鬼之手、也不愿伤害尸鬼也随他高兴;可是他只能对自己的生命作主,我不认为他有权力替村子里的其他人决定命运。”
静信知道尸鬼的存在,也明白袖手旁观并不能阻止惨剧的发生,可是他依然决定脱离战线。这么做非但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也剥夺了其他人求生的权利,更何况一旦遭遇袭击。自己也有可能变成另一个尸鬼、威胁其他人的生命。敏夫就是对这一点无法苟同,他不反对静信放弃自己的生命,却也不赞成静信拉着外场的所有村民陪葬。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是非,黑与白之间还有所谓的灰色地带;可是这件事摆明了就是非黑即白。尸鬼是人类的天敌,我们能做的就是起而反抗,要不就是乖乖的成为牺牲者,没有第三个选择,也没有和平共存的方法。就算真的有,也只有成为尸鬼的奴隶一途可走,桐敷正志郎就是最好的例子。”
静信总是坚持中立的立场,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或许还真的会成为第二个桐敷正志郎。除此之外,敏夫实在不知道静信为什么主动造访桐敷家。
千鹤打量着敏夫。
“你就是不能原谅他这一点?”
“当然不是。”敏夫扁了扁嘴。“既然这是静信自己的选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村子里的人却连选择的勇气也没有。”
村民都知道危险的存在,也知道自己的生命遭受威胁。更明白置之不理只会愈演愈烈的道理。这种威胁无法以常识解读。即使对外求救,也难以让外界理解。
“村民都很害怕,因为大家的生命都暴露于危险之下;可是他们却拒绝承认威胁的存在。好吧,我承认尸鬼或是吸血鬼的论调很难被大家接受,可是只要静下心来仔细思考,就会知道那是唯一的可能性。偏偏那些家伙铁齿得很,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是不肯正视问题的所在。”
大家嘴巴上对尸鬼的说法嗤之以鼻,可是太阳一下山之后,却又逃命似的躲回家中。为什么每个人都视入山为畏途?玄关前的护符、门口的破魔矢、窗边的除虫菊和艾草又代表了什么?
“其实他们自己心知肚明,这一连串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