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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今年七十八了,就养了拓跋绝命一个乖徒弟,从小就当亲儿子看,还指望他给我夫妻抱个孙子,养老送终,如今他为救你们而死了,是兄弟情谊,我也不怪你们,可你们是不是该负责给我养老?”黑颠拉过张凳子坐下问我。
“是”我缩着脑袋,低声细语。
黑颠怒道:“无心和绝命是义兄弟,我看在死去徒儿份上,勉勉强强认了他,你们动作还不快点?老爷子从六十八等了十年,难道还要等到八十八才有孙子来继承我一身武艺?”
他人如其名,说话颠三倒四,石头解释道:“义父是死牛一根筋,义母自拓跋兄弟死后伤心欲绝,两人怎么也转不过弯。我与拓跋是兄弟,自然也奉他为义父,尊重有加,只是不打算再娶,便劝他在外头再抱养一个孩子,他死活不依,非要难为我,拿我的孩儿送他做徒弟还债。天天吵,天天闹,闹了七八年,我是没办法了。洛儿你来解决吧。”
我我怎么解决?天下哪有那么不讲理?
“什么难为?欠债还钱,欠儿子还儿子,天经地义!”黑颠对石头吹胡子瞪眼睛,然后冲着我端详了一会,拍掌道,“我才不糊涂,这笔账划算。无心的身子骨是学武的上上佳品,你容貌长相亦是上上佳品,两人若生个儿子,也可勉勉强强比得上我拓跋乖徒儿了。”
我指着石头,犹豫问:“若若孩子长相随了他,身子骨随了我呢?”
黑颠目瞪口呆,低头琢磨去了。
石头急忙上前,握着我手说:“咱们可以再生一个。”
“滚!哎哟”我又甩了他一巴掌,打得自己手心发疼。
“手疼吗?我给你吹吹。”石头担心地凑过来,想碰又不敢碰。
黑颠看得勃然大怒,一把抓过石头,口沫横飞训道:“你堂堂烈火教教主,三大五粗一汉子,怕这婆娘干什么?乾威何在?女人这玩意是不能惯,越惯她就越踩你头上,看看我家那死婆娘!她乱说话我就打”
“你打谁?”红蝎子从屋外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黑颠举在半空中巴掌快速收回,打在自己脸上,赔笑道:“打蚊子呢,夫人快快住手,莫让小辈看了笑话,饶了我”
“你个老不死贱骨头!三天不收拾就敢上房揭瓦!居然敢在外头埋汰老娘!”红蝎子狠狠一把揪住他右耳朵,将他拖出门外训话。门口围着那群各部丫鬟护法们,个个一幅好戏开锣模样,窃笑不已。
我脑子给搅得一片混乱,见石头赖死在旁边不肯离开,便缩进被窝,眼不见净。
他踱了许久步子,见我不闻不问,长叹一声,烦闷地坐在桌边,摇摇桌上酒壶,见满满一壶,随手就往口中倒。
87 强抢
约莫过了三四秒,我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酒里下了毒,毒药是白梓独家秘制,自他死后,天下无解。
此时石头的喉咙已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下去,我吓得从床上跳起,不顾后腿还扯着被子,连滚带爬扑过去,一把将酒壶打落,然后看着他两眼发直片刻,慌忙冲去门口想叫人拿肥皂水来催吐清胃。
还没跑两步,就被被子绊倒,直挺挺往地上摔去。
落地之际,石头将我拦腰抱住,轻轻扶起,焦急抱怨道:“大夫说你不能下床乱动,你要什么我替你拿就好,免得扯动伤口,”
我抱着肚子痛得吸了口凉气,然后回头看他半响,见除了眼角有个两个黑眼圈,下巴有点刚冒出来没剃的胡渣外,神清气爽,满脸喜悦,不像要七窍流血,毒发身亡的样子,心里暗暗猜测是他学了绝世武功,连毒药都不管用了?还是白梓的毒药过期了?
石头将我抱得紧紧的,不愿放手,他在耳边低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了一会说,“大概又得癔症了吧。”
石头:“”
我说:“你放我下去。”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我,我捡起地上碎片翻了翻,发现壶面的图案不是梅花而是梨花,显然不是同一把,料想是昨日的残酒剩菜早被丫鬟收走,便松了口气。没过多久,又郁闷起来,不知自己为何要在乎这混账。
石头问:“酒怎么了?”
“没什么!我脚滑了!”打死我也不敢说谋杀他的计划。
石头不信,却撬不开我的嘴,也不好玩刑讯逼供,便让丫鬟进来收拾碎片,然后去解救黑颠被掐死的命运。
我赶紧招手将丫鬟唤来问:“昨天桌上那壶酒呢?”
那丫鬟看起来挺老实,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