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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如昨日一般,后退几步,在殿门侧前方一拉裙摆,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传话的侍卫撇了撇嘴角:又来这一套,昨天有用,难道今天还能有用。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情,他也管不着,只管站好岗就是了。
虽然己经是下午,但太阳的热气却丝毫也没有减少一点,烈日下的苏暮颜眉目低垂,神态安宁,就仿佛她根本是在清凉的林荫下消暑纳凉,根本感觉不到这阳光的毒辣似的。
书房大殿里,萧南予却是心神难安,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多少了解一点苏暮颜,在他的心里有隐隐的猜测,如果见不到自己,苏暮颜可能真的会一直等下去。可是,昨夜苏暮颜刻薄话语又象是劲力强劲的毒蛇,一直在他身上缠绕不去。耐着性子看了一个多时辰的奏折,萧南予终于烦躁的叫道:“方黎!”
“是”方黎应声而到。
“去看看,那个女人还在不在?”
方黎微微行礼,转身而去,片刻后回来,轻声禀报道:“回皇上,明妃娘娘独自一人,还在宫门口跪着。”
萧南予的脸色瞬间变化了好几次,有怒气,有烦躁,还有一丝丝疼惜。但最终,他还是一拂衣袖回到了桌边,冷冷地说道:“她这么爱跪就让她跪着好了,朕倒要看看,她能跪到什么时候!”
方黎低垂下头,没有说话,但眼角边却闪过一丝不忍。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太阳从最初的强势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弱,傍晚的凉风习习拂过,让人打从心眼里醉起来,如果不是御书房外不和谐的一景,也许,会是个让人心旷神怡的夏日傍晚。
每隔一个时辰左右,方黎都会前去禀报一声:“启禀皇上,明妃尚在。”萧南予对于这种打扰也居然保持了一种默认的态度。
当方黎第四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天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可大门外的苏暮颜从跪下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变换过哪怕任何一点微小的姿势,就那么直挺挺的肃然口跪着,面容平静安宁,自然的仿佛她不过是刚刚跪下而已。
一把拂翻案上的东西,萧南予对着方黎怒喝道:“够了,没你的事了,回去歇着吧。”
“是。”方黎冷静的躬身行了一礼,缓缓退出,隐没在殿门外。萧南予烦躁的在殿内不断的来回踱步,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她知道自己拿她没辙,所以就用这种方式一次又一次的来逼自己!
烛火明灭,照的萧南予的脸也明灭不定。初更的梆子声突兀的响起,萧南予一惊,然后猛的站定,俊美的脸上露出一种残忍的微笑:你真的当你完全吃定朕了么?朕就来与你玩玩,看看是谁能吃定了谁!
用力一拉皇袍下摆,萧明予单腿高抬,迈过了高高的门坎。
阻止了门口侍卫的行礼,没有带任何近侍,萧南予独自一人走到了苏暮颜的身边,倨傲的问道:“你要求见朕?”
苏暮颜跪了整整一个下午,本就大病初愈的身体几乎己是摇摇欲坠,可她却硬是凭着一股信念撑到了现在。身体上的虚弱己极导致她的精神也有些恍惚,甚至连皇上走到身边都不知道,直到皇帝开口说话,她才迷蒙的抬起了双眼。
然而一看到皇上,苏暮颜本就极美的面容上忽然不自觉的绽出了一朵微笑,那是一种释然,一种欣慰,又或者还夹杂着一些现在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意味的东西,总之,她笑了,自心底的笑了出来。
伴随着那一朵极美极明亮的笑容,苏暮颜身姿摇曳如一株在等待温眉俊目的男子赞赏采摘的花朵般,带着确信又带着命定,用微风轻轻拂过似的声音轻柔的说道:“你来了。”这句话不是问话,而是陈述,是笃定的断言,就好象萧南予的到来不过是一个必然会生的事实而已。
那一瞬间,萧南予忽然愣住了,他的眼神,注意力,还有心,都不可遏制的被苏暮颜脸上绽开的那朵微笑所吸引,那朵微笑那么明艳,那么纯真,充满了那么多的信任,这种原始又强大的吸引力让萧南予心底没来由的升起一个念头,觉得自己情愿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只要眼前这朵微笑能够一直绽开。
不自觉的点了下头,萧南予轻轻的回了一声:“恩,我来了。”然而话一出口,萧南予立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他不是来臣服于她的魅力之下的,他是要来与她一较高低,看看究竟谁能把谁玩弄于股掌之中。
面色瞬间恢复冷厉,也不叫苏暮颜起身,萧南予以一种公事化的口吻问道:“明妃找朕有什么事情?”
苏暮颜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散去,她仰着一张清秀的脸庞专注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