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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许久后,小柳终于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来了?”
小白也在长凳上坐下,将油伞轻移,确认她不会被雨淋到后才开口:“我想有人应该会抱着被子偷偷哭一夜,变成红眼睛兔子,所以过来看看。”
鼻头一酸,小柳又几乎掉下泪来,嘴上却逞强地说:“谁是红眼睛兔子,你自己眼睛都成熊猫了。”
“什么是熊猫?”小白不解。
“眼眶是黑色的一种熊。”小柳简单解释。
“没听说过,你又是诓我玩吧,”小白笑笑摇头,两人又陷入一片沉默中,耳边只有雨的声音飘荡。
“你也觉得是我杀人了吗?”小柳终于轻轻地问了出来。
小白叹气答道,“昨天莫惜心他们和我说了许多你以前的事……”
“我也问过展颜她们……”小柳喃喃地说,“那些事真的很过分……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讨厌。”
“嗯,是很讨厌。”小白突然转过头,伸出手轻轻抚上小柳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但无所谓,只要是你就可以了。”
小柳给他的目光看得有些慌乱,急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做过什么,”小白坚定地说,“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只要你是那个当年将我救下来,还收留我的你就够了。”他的手突然一松,油伞落地,双臂一收将小柳拥入怀中,“那天,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就决定这辈子,无论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只要是你就可以了,所以你别担心,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傻瓜,”小柳的鼻子又酸了,“怎么可能跟着人一辈子,莫非我死了你也跟着不成?”
小白没有回答,只是双臂抱得更紧了些,似乎怕松手小柳就会消失似的,许久后他才说:“不知为何,我觉得他们说的何柳和你不是同一个人。”
“身体是同一个人。”
“我不明白。”
“我不能说。”
“那我就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
“小白……对不起。”
“你这个傻瓜。”小白松开手,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小柳的脑门,笑着说,“居然还和我道歉?笨死了。”
“你的伞掉了,身上都淋到了,到底谁笨……”小柳也笑着反驳。
“还是你笨……”
两人就在廊下,窃窃私语许久,研究问武堂之约和杀人事件,越谈越感到不安,小白提议两人干脆逃跑去找个什么地方隐居,小柳问他如何过门外有人看守着的吊桥而不给人发觉时,他就郁闷了,只是一个劲地埋怨自己的功夫进展太慢,没办法带小柳跳过去。
综合下来的结果是,如果想离开昆门,非何默然同意不可,可是他会同意吗?若是小柳离开昆门,那就绝对会给扣上畏罪潜逃的帽子,越门定会全力追杀,昆门声誉一落千丈,这些事算起来根本就是得不尝失。
一筹莫展之际,远处展笑匆匆跑来,向小白点了个头后,对小柳说:“门主有请柳儿小姐去后山。”
小柳赶紧和小白告别,随着展笑去后山,刚出门,就听耳边传来一阵悠然柳笛声,随着细雨飘扬风中,音中含着无限哀痛,又似乎将人带入过去美好回忆,两相对比,更让人肝肠寸断。
走进温玉墓碑,见何默然修长身影孤伶而立,他依旧身着锦织白色长袍,腰间配一条绿色绣暗花腰带,垂着块羊脂美玉坠,满头长发简单拢在耳后扎成一束,鬓边可见些许白发,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折柳为笛在专心地吹着,连人走近都没放在心上。
展笑行了个礼就自行退下,小柳走上前,将手中油伞举高,隔断了飘落他身上的雨点,她静静地站着,听着哀怨笛声不由让心泛起阵阵伤感。
约莫半个时辰后,他将笛声停了转过身看着小柳,笑着说:“以前菱娘很喜欢柳笛,我跟她学着玩,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思念她的声音,可惜我怎么也吹不出她那么美妙的调子。”
小柳不知他话中何意,只是说:“爹爹已经吹得很好了。”
他接过小柳手上的油伞撑着,又抬头向远方眺去,眉头紧锁,眼里似有无尽烦恼,沉默许久后说:“柳儿……当年你娘吹柳笛的时候你最爱在她旁边缠着她,要她也给你做柳笛玩,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何默然并不回答,只是将伞搭在肩上,伸手挑下一条柳枝,用手指捏住柳条的上下两端,转动外皮,再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