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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婉阁主,你背弃信义!”半晌,舒隆革暴吼道,粗嘎的声音,不停地喘息着,指天怒骂着。
黑影横掠,负手立于御天殿上。
云影,遮掩住月光,散下一片阴影,遮住他的容貌,叫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朦朦胧胧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阴鸷气息,那么不甘,那么愤怒,那么仇恨。
他在不甘什么?
他在愤怒什么?
他在痛苦什么?
无人知晓。
更无人知晓,他的目光,从一开始便锁定无边杀戮中那抹曼妙淡薄伸姿,看她用她华美的舞姿,漫舞着人生最后一场绚烂奢华的杀戮。
十六年。
他的目光从十六年前便锁定在她身上,直至今日,依旧无法移开。
哪怕,她求他违背心意,去帮助他的情敌……
哪怕,她求他违背心意,去照顾她为情敌生的儿子……
哪怕,她求他违背心意,眼睁睁地看着她,看着她为了保护她的儿子,从容赴死……
她,本该是他的女人。
她的儿女,本该喊他爹爹。
她的一生,本该陪伴在他身旁。
而如今……
若非舒隆革那个老匹夫,那条老狗也不会发利用她称霸武林的鬼梦,他的女人,不会躺在别的男人床上,颤栗着接受**。
冷哼一声,残阳一言不发,近乎贪婪的将她华美曼妙身姿尽收眼底,烙印在心。
待黎明日出之时,便是她化做世间尘埃,消散于风中之际……
皇帝聍默然地凝视着,凝视着为他保家卫国的将士,目光,始终没有瞧过那漫天狂舞红绫之人一眼,亦没有瞧见她以雷霆之姿左忽右闪,逼近舒隆革,更没有瞧见她与舒隆革暗中培养的死士展开殊死搏斗。
不愧为大莫最精锐的兵卒。
虽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水灵灵心底一声叹息。
即便经历过沙场征战,看过他们是怎样与敌军进行殊死抗争的,却不曾试过,以一己之力,对抗茫茫无尽将士。
一个人,纵使武功天下无敌,出手狠辣世间无双,到了沙场千军万马中,却也无什么大用处,能勉强保命足以。
舒相身为叛乱首领,自是保护地固若金汤,想要靠近他身边谈何容易,纵然她手中三丈红绫灌以内力,化做巨蟒狂舞,护得她完好无损,将周围靠近的将士立斩手下,女子天生体力上的弱势也难使她支撑许久。
若非两军混乱大撕杀,先前皇帝的话、那些嫔妃的哭喊声使叛军军心大摇,她怎可能如此轻易向舒相走去。
皇帝聍默默回头,瞥了眼屹立于御天殿顶上之人,使了个眼色,目光淡漠如水,丝毫没有胜利近在眼前的热血激动,仿佛,这一切,他早已预料到,预料到有人会双手奉送上。
奉送上他想要的,亦,奉送上他不想要的。
最后贪恋一眼,身形一展,如大鹏展翅,消失于天际。
风雨中,残留一句话语飘散如烟。
“老狗毁本座的唯一,本座怎能让他得偿所愿!哈哈……”
事情,还没完呢!
有的黑影杀手手起刀落,几颗美丽而扭曲头颅滴溜溜滚落在地,被人当成皮球踢来踹去,更有甚者将人头当成暗器,向舒隆革掌握的军队砸去,一砸一个准。
有的直接伸手挖出脆弱的心脏,硬生生掐爆,声响清脆有力。
有的剑影数道,一具具没有眼耳口鼻手脚的人彘挣扎着蠕动。
有的拦腰一斩,上下身分离的嫔妃们因过度痛苦五官完全扭曲,哭喊着想将流得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肠子塞回上半身,拖住自己的下半身,哭嚎着请求救助。
满地殷红,粘稠血腥刺激的鼻息。
在场将士,各个都是铁铮铮的汉子,战场撕杀对他们而言并不陌生,然而,望着那一张张闭月羞花的绝美面容变的扭曲二狰狞,娇滴滴的美人成了血肉模糊的残肢,于心何忍……
“哇”
终于,有人忍不住呕吐起来,仿佛是一声号令,不少将士跟着呕吐大做,淅沥沥的雨水,将污秽物冲刷的到处都是,御天殿起弥漫着各种令人窒息的恶心气味。
这,是杀鸡敬猴!
敬的,又是何人呢?
纵身后跃,幽婉阁高手消失于黑夜之中,寻觅无方。
舒隆革望着步步逼近的女子,努力睁大眼睛,希望透过绵绵细雨,望穿她面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