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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纵不由拧起眉头,喃喃道:“我不是交代过,在京期间让他安分在行馆里呆着么?”
韩溯望着来人,淡声道:“楚王公子身手不凡,身份也贵,他要出门,若非有强令,竹湘院里怕是谁都不敢强留。”
萧纵皱着眉,半晌,声音虽轻,却微微有些冷:“他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还是有意想给朕……给我惹些事端?”
那 日秦王撂话说他不会让自己完全被动,萧纵后来有琢磨过秦王如何不被动。在刚接到姨丈送子入京的表书时,萧纵想过此事会否便与秦王有关,后来诸事纷乱,他一 直不能有定论。如今秦王被他囚于京师,若还想翻身,他思来想去最大的可能还是脱不开楚王。他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布什么局在他跟姨丈之间生事,但他看得到的, 司马贤不能有事。秦王在京中有多少暗线他不知道,总之不能让他动到司马贤。他以为他点到为止楚二公子能明白会安分,却怎的还是如此招摇,只身到处乱跑?
连想到今天早上那份众臣联名对西北用兵的折子,萧纵忍不住眉头皱得更深,他留司马贤在京本是想看看姨丈下一步会如何出手,眼下看来,似乎这也不是个事。
“我看,明天我还是下旨让他早日回楚地省事。”
身旁韩溯点了点头,他方才突然之间念起了些事,正想着什么时候妥当,与天子说一说,但听萧纵要撵走楚二公子,那他就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萧纵韩溯两人站在货摊前看着司马贤前来。
楚王二公子近到天子面前,略略欠身,道了声“十四爷”,扬着细长眉眼笑意吟吟,只瞅着萧纵不说话。
一旁韩溯微微蹙眉,道:“司马公子也出门看庙会?”
司马贤笑着回道:“韩公子能出门来看,我就不能也出门来看看么?被关起来的是西北那头狼,又不是我。”细长眉眼挑了挑。
韩溯淡淡与他对视,没说什么。
司马贤笑意不减,眼光转向萧纵,刚想套几句近话,看到萧纵手中握着的瓷瓶,便不禁多看两眼,然后目光后移,转到了摊位上,嘴角眼角突然之间都扬了起来。
萧纵见着,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视线不由顺着楚王二公子的目光看去。
亮堂堂的火光下,那架势十足的货摊旁竖了根竹竿,竿上挂着一面小小布旗,上书三个字“春宵帐”。
萧纵正有些木,手中的瓷瓶被人取走。
一道声音低声但含着谑意:“春宵帐的‘沉香’,据说是男欢床第佳品,不仅能减承欢之痛还能添欢好之乐。”
萧纵忽然想起中年摊主穿梭在他和韩溯身上的眼光。
这个庙会其实是专门跟他过不去的罢。
第三十四章
萧纵接连两回撞大运,一回比一回不在谱上,心情难免有些低落,走在热闹小街上,两旁各个摊主卖力地冲他吆喝买卖,公子少爷大爷叫唤声此起彼伏,萧纵踩着笔直的脚步目不斜视充耳不闻朝前走。
司马贤在人流挨挤的小街上偏巧遇上了天子,又不早不晚赶上难得好光景,他当仁不让揭穿了“沉香”的真实用途,好整以暇欣赏够了天子木木然的龙颜,然后理所当然地随在了显然一时半会儿不会从不自在中缓过劲来的天子身侧。
萧 纵的几个侄儿眼瞅着有人妄图挨近自己皇叔,而皇叔跟几缕灵魂出窍了一样毫无知觉,萧浚萧礼两个娃眼珠子一转,挤到了他叔左右手边,一人一侧霸住皇叔一条手 臂,回过头煞有介事朝长着一张女人脸但浑身冒着男人气货真价实不男不女的楚二公子看两眼,一副你的意图逃不出我火眼金睛的了然架势。
司 马贤被两个小娃横插一杠子,离萧纵远了些,两道细眉不自觉拧了拧,看着前面大小几道身影片刻,眼角余光瞥向身旁大约是受了他池鱼之殃也被挤在后头的韩溯, 看见韩太傅神色虽平淡,但平淡的眼光却毫不避讳始终投注在前边某一处,司马贤薄薄的唇角往上扬了一扬,低声笑道:“韩太傅看什么如此专注?”
韩溯转回眼,面色平静,淡淡看了一眼楚王二公子唇边那抹别有意味的笑意,没说什么。
天子难得出宫一趟,别说眼下这个庙会穿了皇城大小数条街巷,万人拥堵,就是平日没这么多人挤人,市井之中又哪能说碰上就碰上?真要这般容易巧遇,有那么些天作巧合,他又何必在圣安街街口候着。
楚王公子得知天子行踪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就不知道如此煞费苦心图的是什么。
韩溯暗自思索,视线不经意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