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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胆不小啊。吴队抽着烟,轻描淡写地说:暴力袭警,你知道这是多严重的事吗?
我低头不说话,抽得快了点,一口气没捣顺,呛着了。
吴队叹了口气,上来帮我拍了拍。
吴队,这事都怪我手快,冲动,跟那俩没关系。人是我拍的,主意也都是我一人出的。我知道我打了人民警察,要关关我一人就得。您跟上面说说,把丁子和小快板放了吧。
你还顾得上别人?吴队眼一瞪:告你,就你这事最棘手。你捅多大篓子啊,你自己到底有没有数啊?你把人片警脑袋打开花了,这所里其他兄弟能跟你有完吗?你说你为什么呀你?手这么狠。
。。。。。。他推了我妈。我妈有心脏病。我把头偏到一边,眯着眼恨道:我这是手上没刀。。。。。。
吴队看了看我袖子上别的黑箍,明白了,沉默,闷头抽烟。
吴队,我也不想让您为难。。。。。。
这种屁话你最好少得得,吴队锁着眉淡淡道:你放心,我虽然能力有限,不过起码可以保证先把你关这,不会悄莫登给送到小号去。这个分局的头跟我是老战友,剩下的咱们再想办法。你啊,运气好,严打刚过,送走了一批,不然十几个人一屋,不伤在白手里也要伤在黑手里。你这身子骨还能活动吗?
皮肉伤,死不了。
小子,别托大。这里面的门道我比你清楚。。。。。。吴队想了想,叫来一个虎皮,递了烟,软硬兼施地叮嘱了几句。然后掉转头往我兜里塞了点东西,跟我说:我去打听打听,跟三子也通个气。明再来看你。其他的,你别多想。
我听三子说过,他这二伯好象是刑警队的,看来三子这小道消息中转站整体运作的还真有时效性。上午的事,这晚上不到2点都派了援兵来了。我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大夜里,人家也有家有口的还这么大岁数了。穿过院,给带到一排屋前,一脚被踢进一个小房间里。我知道在这很多人都想上来花我呢,这一脚就算客气的了。
黑灯瞎火的,过了好半天眼睛才适应了黑暗。
有个人已经在里面了。靠坐在地面上,闭着眼也不看我。
我四下里沿着墙摸了一遍。最后也靠坐在另外一面墙的地面上。
我把今天的事在心里过了过,细枝末节一样也不落。完了觉得再来一遍,也不后悔,就安心了。只是有点担心马叔和李婶他们。丁子和小快板,听吴队那口气,不是大事,估计关一宿也就放出去了。倒是这岁数大的人,房子给人扒了,就算有什么补偿措施,这一时半会的让他们上哪蹲啊?万一马叔再象早上一样想不开,做点傻事。。。。。。
叹了口气。
砖拍下去的时候,我的确一点都没犹豫。血溅当场,也让我激红了眼。即使后来被几个人按住了,一通暴打,但心里还是挺痛快的。好象数日的郁结和刹那的愤怒都随着砖屑飞散出来。我喊过一声,是被电棒猛袭的时候。当时老猴已经在屋里疯了。我们家的门是我爸的手艺,木头外面结结实实包焊了层白铁皮,锁上了就别想踹得开。我就没敢再喊,只咬紧了嘴,闷哼。到了最后,已经绝对被制服住了,再无还手之力。拳脚加身,痛感无所不在,但脑子里倒非常清醒,而且是越来越清醒。
我想起有一个人和我厮打过,那程度和现在比起来实在太小儿科。他高高举起的椅子临时转向,砸在我身上。现在想起来,大概是为了避开我的头。他的拳头也很猛,但好象一拳也没砸中过我的要害。在那种情况下,谈不上什么理智。有的大约只是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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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象我那块砖始终也没能拍到他头上。我还一直认为是自己不敢。今天就证明给自己看了。。。。。。原来不是不敢。。。。。。只是手软而已。
把我们三人拽上警车的时候,老猴从胡同口远远地急奔而来。我才明白,他这多半是掀了瓦出来翻过后墙再绕跑了一大圈,才赶到前面的。头破了,流着血,衣服上还挂着玻璃渣。
看住我妈的盒看住我爸的本!
我冲到铁栅栏旁把脸贴上去冲他大喊:你得听我一次,千万别打架,今是我妈下葬的日子。你记着!你得答应我!
救护车和铲车从他身后往这赶,警车就该向前了,一环套着一环。胡同啊,打小住起的老街老房子啊。李婶和马叔的哭声传来的时候,我心里被揪起来的难过。
一个震动,车开起来了,转灯闪着蓝光,发出刺耳的尖鸣。老猴撵在后面发足狂跑。我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