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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致远道:“他最近忙的跟陀螺一样,摄政王将许多事都丢给他,这不,才从西蒙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下,便又动身去了北燕,忙着谈茶叶的事。”
云过尽露出赞许之色,“惜儿年纪轻轻便得摄政王赏识,也算是年少有为。”
颜致远脸上浮起歉疚之色,“惜儿他从前不是这样的,过去他对朝廷之事毫不关心,只想做个富贵闲人。此次若不是为了营救我,他绝不会去找摄政王,更不会摊上这么多事!”
云过尽道:“你也勿需自责,惜儿他天资聪颖,也许这是一条适合他的道路也说不定。”
颜致远颔首,深秋的暖暖阳光下,两个老友并肩而行,越走越远。
※
云过尽送走老友后,来到了云霄阁最西面的摘星楼。
摘星楼其实也是个院落,无非是建筑楼层比较高,夜里登楼观天,会觉得星月近在咫尺,故而名为摘星楼。
摘星楼旁遍种扶桑花,花叶与建筑相互掩映,恰到好处的匹配。十月下旬正值扶桑花的花期,大簇的朱红花朵妖娆盛放,灿烂了秋日的傍晚。那样美丽的黄昏里,一个红衣丽人正身姿端丽站在花的尽头。
那女子一见云过尽,立刻穿过花丛,施施身行了个礼,“阁主来了?”又扭头吩咐身侧的小丫鬟,道:“还不快去泡茶!”小丫头赶紧领命下去。
云过尽看着她,温言道:“好几天没来了,过来看看你。”
“惊鸿谢阁主关心。”那女子一笑,一双眸子顾盼生辉,若珠玉流光,合着那明艳倾城的容颜,霎时令这满园扶桑花黯然失色。
她摆摆衣袖,在花丛中转了个身,那石榴红裙摆像跌落在绿荫上的云霞,逶迤出明媚的色泽,惊心动魄的美丽。那样迷人的画面中,她指着一侧的精致亭榭道:“阁主,请这边坐。”
亭榭里,小丫头已将茶果上好,云过尽坐了下去。
惊鸿坐在云过尽对面,问:“阁主此次来,是想听惊鸿抚琴,还是舞剑?”
云过尽想了想,道:“你还是舞剑吧。”
惊鸿转眸一笑,取了剑,在草坪之中舞了起来。
剑光亮眼,长袖翩翩,那红衣女子风华更是灼灼。
云霄阁主定定看着她,手中的茶都冷了,也未发觉。
惊鸿舞着剑,余光也在若有若无的观察着他。
这个睥睨江湖高高在上的王者,此刻追随她的眼神如此灼热,他明明两鬓微霜,早过了不惑之年,可望向她的眼神却近乎二十岁出头的小子。那样刻骨的深情,无端让她腾起怪异之感——他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可某个瞬间,又仿佛穿透了她,投向更深更远的未知之处。
这怪异不止表现在他看向她的眼神,还有其它。譬如,她来到这云霄阁已经两个多月,他待她颇为上心,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没有不允的。下人们私底下皆言她这个“准二夫人”受宠正浓,可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他确实对她不错,隔三差五便来她的摘星楼,却仅限于小坐而已,偶尔他要她抚琴相陪,偶尔让她舞剑,更多时什么也不做,就只坐着,隔着袅袅的茶香,沉默的品一杯香茗。至于留宿过夜,从未有过。
这种情况令伺候她的下人也颇尴尬,云过尽从未给过她名分,下人们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干脆都客气唤她惊鸿姑娘。这称呼云过尽几次听到,也没说什么,于是满院子便都这么喊她了。
一舞毕后,惊鸿收回了剑,坐回原位。
圆桌对面的云过尽突然问:“惊鸿,你今年多大了?
惊鸿道:“惊鸿是癸未年生,如今二十有二。”
“癸未年?”云霄阁主的眉头挑了挑,又问:“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惊鸿笑意里有些感伤:“实不相瞒,惊鸿是个孤儿,自幼由养母收养,生辰之日养母并不知晓,但她说在柴门外捡到我的是个下雪的冬天,不记得具体的日子,大概是二月的初三或者初四。”
云霄阁主愕然:“癸未年二月初三?!”
惊鸿看着脸色有变的云过尽,问:“怎么了?我的生辰有什么问题吗?”
云过尽抿了口茶,半晌若有所思道:“没什么,你的生辰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哦?惊鸿的生辰还能让阁主想起别的人,阁主可愿同我讲讲这个人?我想她一定是个很特别的人,不然您也不会对她念念不忘。”
“是啊,是很特别。”云过尽将目光投向那片火红的扶桑花,他深邃的眸子漾起恍惚:“她是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