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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不得不承认,至于。
因为他在意。
因为潜意识里,那对他而言已经不单单是几个包子的问题了。那是记忆中的味道,是陈照来知道他爱吃之后一次次特意给他蒸的,那种默契的给和接受之间令他内心颤动的丝丝勾连牵扯是不一样的。
他在乎那几个包子,在乎陈照来给他的这种味道,他在乎陈照来。他觉得哪怕包子不够了,剩最后几个,陈照来也应该留给他,不应该卖给别人。
他甚至隐隐偏执地认为,那包子应该是独属于他的,是独一份儿。
一波三折,货总算是送到了,陶东岭卸完货找地方住了一晚,第二天去另一个装货点装完货,立即踏上回程。
走的时候不高兴归不高兴,回程的路上他还是迫不及待,这一路实在太累了,身也累心也累。亲眼目睹一场事故对人的心理不可能没有冲击,陶东岭下意识就想立刻回去,去见陈照来,去他身边好好缓上一缓。
说起来上次又忘加微信了,光顾着生闷气,陶东岭想这次一定要加上,而且要表现好一点,和气一点,他不想跟陈照来生气。陶东岭这几天想了一路,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开饭店做生意,包子蒸出来就是卖的,陈照来做得那么好吃,别人都爱吃很正常,他不能因为这个就不高兴,他都没有个拿得出手说得过去的理由,这气生得多少有点毛病。
心里有了盼望,一路也就格外顺当,陶东岭估算着路程,这天终于在半夜打烊前赶到了陈照来店里。
门口大灯还亮着,往旁边院子里拐的时候陶东岭瞄了一眼,前厅里已经没有人吃饭了。
大货车的气刹声音很大,停住后长长的“噗嗤”一声,陶东岭打开驾驶室头顶灯,收拾了一下东西又抬手关掉,抓着包跳下了车。
今晚院子里停的车不少,看来生意不错。他围着车前后仔细检查了一番,陈照来从厨房后门走了出来。
“来哥!”陶东岭笑着走过去。
陈照来也笑笑,问他:“吃了没?”
“没呢,赶路没顾上,你给我简单做点儿?”
“行,”陈照来转身进屋,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水龙头,说:“先洗把脸。”
陶东岭确实困乏了,他把背包甩到背上,弯腰拧开水龙头,狠狠洗了个痛快。
房檐下拉着一根铁丝,他刚想从自己包里掏毛巾,抬眼就看见上面搭着一条白毛巾,不用问,这肯定是陈照来的,陶东岭伸手扯下来捂在了脸上。
来哥可真是个讲究人啊,毛巾都是一股清新的香皂味儿。
陶东岭把脸上下左右擦了个遍,又平平整整搭了回去,转身进了厨房。
陈照来掰了一小把菜心,从冰箱里拿了两颗鸡蛋出来,又从冷藏柜里端出一锅鸡汤。
“这是做什么?”陶东岭走过去。
“鸡汤面,吃不吃?”
“吃,”陶东岭说:“晚上吃个汤面最舒服。”
陈照来笑笑,起锅热油。
还是老样子,这感觉一丝一毫都没变,陶东岭原本都没意识到自己这一路有多心急,可这一刻真正站到眼巴前儿了,他看着这个人,看着眼前一切,才明白什么叫踏实。
陶东岭盯着陈照来的侧脸看一会儿,眼睛又垂下去,看着那只骨节好看、指甲剪得很圆很短的手,油热了,那手指捏起一撮葱姜末撒进锅里,香味“滋啦”一声冒了出来,陶东岭肚子“咕噜”一声。>/>
陈照来撇了鸡汤的浮油,将清汤加进锅里,火很旺,不一会儿就烧到半开,陈照来左手搭着锅把,右手单手打了俩荷包蛋进去,动作熟练丝滑到让陶东岭看得心颤。
油烟机轰隆隆响着,俩人谁都没说话,陈照来撕了一只鸡腿在碗里备着,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盘子鲜面条,轻轻抖开放进锅里。
“我以为煮挂面呢。”陶东岭说。
陈照来没抬头,用筷子搅着说:“挂面不如这手擀的好吃。”
陶东岭面露诧异:“你自己擀的?你还会擀面?”
“会,”陈照来笑着看他一眼,转身放下盘子:“这有什么难的?”
陶东岭是真服气了,他眼睛不自觉地追着陈照来,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他手里忙活的事,越看越挪不开视线。
舒服。
陈照来随便眯一下眼睛,扯一下嘴角,轻轻吐出一句话,陶东岭看在眼里,就觉得心尖儿像被温水泡着,里里外外都是舒服。
他总算承认,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