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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了?识相的话,就给我立刻地回府里呆着,否则。。。。。。别以为我不敢办了你。”
我看了看四周,“怎么?众目睽睽之下,舅舅难道你要当众押我回去?”
我还没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响,手上倏然一痛,鲜血淋漓。仔细看去,居然是酒杯的碎片被掷进了皮肉之中。
他变脸一般,立刻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老夫怎么,怎么就连酒杯都拿不住了呢?快来人,赶紧送公主回府包扎。”
不料他还有这么一手,那些侍从表面上帮我摁住伤口,一边七手八脚地夹着我往门口走去。
我慌忙回首四顾。难不成,这次竟要无功而返?
心急如焚见,恰在大殿的一角,搜寻到二哥的身影。他正被一群人围着,高谈阔论,未曾注意到这个方向。
见大门已近,我把心一横,高声喊道:“二哥!”
瞄到舅舅的手已慢慢向腰间移动,若这儿有什么轻举妄动,这次向我掷来的,怕就不是碎瓷片,而是什么致命的暗器。
我深深吸气,在二哥的几步之前站定,从衣襟中摸出一个同心结。“这个是上次你看见了说好看,问我要的,一直忘了给你。”
他疑惑地看着我:“如意结?我从来不爱带这种花里花哨的配饰,妹妹怕是记错了吧?”
我死死盯住他的眼,一字一顿地:“同心结,结同心。你认真想想看,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他思索了好久,正当我以为他要伸手接过去时,却见他将我的手推开:“再漂亮,都被你的血弄脏了。”他皱着眉头,表情像在驱赶食物边上的飞虫:“妹妹还是赶紧回去包扎吧,把这个好好洗洗干净,等我哪天得了空,自会上门去取。”
简直是对牛弹琴!
我明明是想借同心结,跟他商量结盟的事。几番暗示,他却仍听不明白,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笨了!
那边舅舅虎视眈眈,趁我没说出什么,赶紧着人将我押上路。
等在外面的抱香,见我居然又被压着出来,张嘴就欲理论一番,却被舅舅的手下瞪得闭了嘴。只得回头可怜兮兮地对我说:“怎的这些人比之前的更凶了!”
我苦笑着:“可不是,往后可真是坐牢般的日子了。”
48、夜会(补全3/12)
舅舅的军队将外宅围得像铁桶一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神色肃杀,腰上别着锋利的弯刀。
我眼睛看着窗外,把指甲要得咔咔作响。
抱香一看就知道,我心里头又在打小九九了。低声劝道:“公主你安分一点不行吗?你看,威武侯这次换来的这批守卫,连打个瞌睡,眼睛也是睁着的。还怎么逃出去?”
她说的是实话,可是我不愿意相信:“你让我再想想,不定有办法。”
舅舅将我囚住的十来日中,除了仆人送吃食,谁的面都没让见过。我夜夜梦见岁千红被砍了头,血流满面地向我呼救。
她见劝我不动,叹了口气,黯然地下去了,留我独自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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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过在房间里放火,在如厕的时候逃走,变装易服出行,却都被一一识破。无计可施之下,我对着那个叫罗尔的昆仑奴掏出一个金晃晃的镯子:“你远渡重洋,不就是想赚钱吗?威武侯给你多少,我付十倍,条件是,你得放我出去。”
那人不出预料地摇了摇头。
他犹豫了一会,却对抱香竖起了三个手指,用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说道:“你给三十倍,我帮你把外面的人给带进来。”
我惊喜地抬头,立即给了他贴身的宫牌:“你到东宫卫戍的衙门,帮我找一个叫岁千红的。然后带他来这儿见我。”
那人走出了几步,又迟疑了:“话带到了,他不愿意来,怎么办?”
他是谁?他是我的岁千红,我的肌肤相亲,我的心心相印,他怎么会不愿意来?
“我还是会给你这个。”我毫不犹豫地,仍旧竖起了三个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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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抱香在前方照路,随我蹑手蹑脚,出去接应罗尔。
她手中的纸白灯笼,在北风中一摇一摆,活如我的心情,